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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随想录:一个人的史诗


作者:洪烛  来源: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11-13 17:17:28  点击:


布满干裂的痕迹。
  我愿意采取灰烬的形式,赞美那场消失了的火灾。这应该算是最轻的废墟了——一阵风就足以将其彻底摧毁。
  我已走到悬崖的边缘。我并不想坠落,但也不会轻易地退缩。我的理想仅仅是:成为悬崖最突出的部分。因为我的存在,世界变得更加陡峭。在这一瞬间,肉体比岩石还要强悍——甚至克服了自身的晕眩。
  高低起伏的沙丘,仿佛是~个人不断打滚留下的痕迹。而他本人,则在滚动中消失。抑或缩小为细沙的一粒。
  栩栩如生的雕像,简直使你相信:它原本就被完好地收藏在这块巨石里面。匠人的功劳,只不过是凿去多余的部分。
  屋檐下悬挂着一张脆弱的网——哪怕已经很陈旧了,但它仍然是蜘蛛的祖国。没有比它更小、更容易破碎的版图了。在战争的废墟中,同样有着勤勤恳恳的织网者。
  列维坦画笔下的林中沼泽,总是酝酿着某种醉意。仅仅看了那么一眼,我就深陷于淤泥之中——怎么努力,也无法拔出自己的靴子。或许我仍然停留于原地,或许我已经来到了画家曾经驻足的远方?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不仅仅在拖曳着一艘旧时代的驳船,分明还在牵引着列宾颤栗的画笔。最终,一切都停顿了——不管是弓起的肩背、蹒跚的步履,还是那个愈来愈显得沉重的祖国。画布上弥漫着古老的喘息,而绷紧的纤绳——简直快要长进肉里。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日常生活中,做个逃兵也是需要勇气的。他是在与众人相反的方向冲锋。甚至没有战友的掩护。每时每刻都要接受自己的拷问——这注定是一条更为艰险之路。最终会被耻辱绊倒。
  他闭上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整个世界。他喜欢被一种虚无的安全感笼罩着。
  晾晒在阳台上的床单,是终于得以公开的梦的旗帜。虽然没有人会承认这是一种仪式。
  你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故园的窗户,一直睁着失神的眼睛。这就是离别——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屏住了呼吸,变成了静物。
  随着一声叹息,你把灵魂挤压到了体外。这就是忧愁的力量。
  开过的花儿只有等到明年才能重开,爱过的人儿却无法再爱。只有躯体是属于自己的。
  一个饥饿的人拥有更多想象中的食物。他精疲力竭地赶赴一场又一场完全属于他个人的盛宴。
  喜穿男装的乔治?桑,跷着二郎腿、抽烟,以爱情使加缪、肖邦等人中毒。她是一位文学化的川岛芳子。
  我的舌头是永不平息的波浪,日以继夜地冲撞着牙齿的堤坝。
  隐士在把自己藏起来的同时,又出现在别人的梦境里。他像影子一样活着。
  水底的沉船,是河流狂奔时弄丢了的鞋子。而缆绳则像是松开了的鞋带。
  一个哨兵,忘却了自己在守卫什么——他纯粹为了有所发现而存在。他感受到的不是危
  险而是好奇。也可以说,他不知不觉地纂改了自己的职责。
  葡萄架构筑了离我们更近的星空。以至真正的星空反而显得像是为诸神而种植的葡萄
  架。不管对于主人还是奴隶,这都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牧羊人不断地丢失着自己的幻想,最后只剩下他手中紧握的鞭子。或许,他一开始就是靠一根鞭子虚拟出一支庞大的军队。作为一位写作者,我对此颇有同感。
  每个城市都拥有自己的巴尔扎克。哪怕他从事着另外的职业:理发师、裁缝抑或木匠……
  他甚至可能是个文盲。
  他在曲起的膝盖上折断了自己的手杖,然后大步流星地向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年走去。这
  就是歌德晚年的爱情。
  即使把整座灯塔都拆除了,它那孤悬的灯光似乎仍然得以保留。在黑夜的海上眺望,我经常有这样的错觉:认为它那被黑暗吞食的臃肿的塔身原本就是多余的。摆脱了这一切,它就能向群星无限地靠拢。成为星空的一部分。
  血型在组织着潜在的民族。
  蒙娜丽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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