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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随想录:一个人的史诗


作者:洪烛  来源: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11-13 17:17:28  点击:


作是一座纪念碑。一座行走的纪念碑。那上面刻满了别人读不懂的文字。在我诞生的那一刻(被割断了脐带),曾举行过小型的剪彩仪式。
  只有偏激才可能使世界的天平失重并且倾斜。这是一种懦夫所不能胜任的力量。所以,懦夫常常是平庸的。
  我想起一个荒诞的比喻:肚皮上的飞机场。我们不约而同地降落在大地的肚皮上——不管是苍蝇还是蜜蜂。
  爱情的秋千,最终因为自身的惰性而停止了摆动。
  时间也会生锈。在这尊锈迹斑驳的青铜制品上,我们寻找不到原初的那个世界。最终,是锈迹覆盖着锈迹,就像一件已变形了的百衲衣——补丁覆盖着补丁。
  金字塔下的狮身人面像是丑陋的。这是一个更为古老的“夸西莫多”(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但是如果你盯着它看,看久了,甚至会从它狰狞的面貌里发现一缕柔情。你开始相信它一直在忠实守卫着一个甜美的秘密——尤其这又是一个失传了的秘密。同时理解了它沉默的原因。万物皆有隐晦的柔情,甚至坚硬的石头也不例外。
  恐惧会使我颤栗。幸福也是这样。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自身的脆弱,还是证明了它们的力量——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下,我是一幢没有安装避雷针的建筑物。我内心的伤口,都是出鞘的闪电划开的。这至少可以避免麻木。
  又有谁了解大理石的委屈:这种本可以雕琢成纪念碑的材料,却被无知的财主用来装修厕所。它只能寂寞地纪念自己了,纪念自己的沦落。某些古老的经典,在当代的拍卖行里也会有类似的遭遇——被牵强附会地引用着,为了证明一个庸俗的问题。这甚至比它被彻底遗忘还要糟糕。
  犹大是最著名的叛徒,因为他出卖了耶稣。耶稣死了,可叛徒的行迳并未绝迹,反而愈演愈烈。每一个时代,都有人在背叛神圣乃至自己的良心。这已经形成人类屡禁不止的一种地下交易,总有人能从中牟利。
  我浑身的骨头是最隐蔽的灌木——虽然它对我的肉体并不构成直接的伤害。每天醒来我会感到一阵刺痛,那是因为不小心触动了内心的荆棘。只有梦才能使之恢复安详。
  掌心的地图,只有神或女巫才能读懂。即使你相信掌纹代表着某种宿命,也不可能寻找到更为便捷的路线。相反,你会迷失在没有航标的河流里——做—回刻舟求剑的傻子。胆怯的人,最好不要相信命运。否则将永远只是行走的奴隶。
  听说了《圣经》里上帝用泥土造人的故事,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身体,就是最原始的雕塑。一件撕去了标签的艺术品,已没有任何拍卖价值。
  海明威用双筒猪枪打碎了自己的脑袋——或许那里面有一个时时在折磨他的宇宙?这已是他最后的一次狩猎。他消灭了虚无。
  或许原本有两个月亮。其中的一个被预先敲碎了——繁星皆是它的碎片。否则为什么拥有同样的质地、同样亮度乃至同样的心情?仰望夜空总使我忧伤。
  没有谁会毫无理由地摔跟头。你永远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绊倒。但你不要胆怯!甚至胆怯,都可以构成这样一根挡路的绳索。
  睡眠时最渴望奇迹,也最相信奇迹。所以有了梦。即使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也难以幸免。
  野生动物从来不需要婚姻介绍所。人类却在刻意打乱上帝的安排。
  一个手拿地图的行者,肯定不懂得流浪的涵义。而且,真正的流浪汉从来不问路。
  老托尔斯泰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流落外省的车站,仅仅为了隐姓埋名地搭乘死神的驿车。估计死神都会把他当作一个农夫收容了——仅仅凭着那双溅满了泥浆的靴子。
  从埃及的金字塔到印度的泰姬陵,似乎都在证明:人类最辉煌的建筑,居然是坟墓。在对待死亡的问题上,他们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得到了最充分的发挥。在古人心目中,只有一种东西能达到永恒的境界,那就是与生相区别的死——它甚至更富于未知的神秘。
  巴黎圣母院其实有两座。一座至今仍屹立在巴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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