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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随想录:一个人的史诗


作者:洪烛  来源: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11-13 17:17:28  点击:


忘却了自己所置身的环境。你恐怕想像不到:每一颗高悬的星.也会以同样的心情面对大地上无数仰望的眼睛……
  崇尚实用主义的美国,其实也有着自己的乌托邦,那就是好莱坞——世界上最豪华的造梦工厂。它构筑起一个离现实最近的神话。
  一场春雨过后,遍地盛开的鲜花,使醒来的草原快要认不出自己了。它几乎怀疑自己置身于另一个梦境。
  灰烬在以另一种方式燃烧。它使虚无的火焰获得了布匹一样的质感。
  树木在缓慢地移动——当我晕眩的时候。我的晕眩使树木的移动获得了合理性。世界仿
  佛失去了耐心,连树木都在开始准备逃离。难道只有我一直坚守在原地?也许,移动的并不是树木本身,而是它在阳光下的投影。就像我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住躁动的心情……
  给心加一把锁吧。然后拔下钥匙,把它藏起来。直到锁都生锈了。直到你老了,最终忘却钥匙埋藏的地点。这就是你生活的意义:想给自己留一个悬念。
  年少的时候,我经常梦想:能够用旗帜裹住自己的尸体——像许多伟人抑或烈士一样。死似乎比生更容易唤起人的想像力。因为生活永远就是生活,而死亡却可能成为一种艺术。
  如果说星空是一桌不散的晚宴,我更关注的是那些缺席者的名字——以及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位置。但是谁又能据此而怀疑他们的存在呢?每一盏空缺的灯都有自己的故事。偶尔,能看见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我就想问:它要去哪里?不知道它是否会为自己遗憾,但这绝对意味着星空的损失。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生活是因为形形色色的缺席者而充满了怀念,并且一直保持着等待的姿式……莫非,在星空的外面,还有另一座星空——隐身其中的是一些不会发光、却更有沉默的尊严的星座?
  人的前身或许就是孤独的穴居动物。这种宿命般的传统在血液里依然保持着。只不过我们已学会了用一种虚拟的内心生活,来取代古老的穴居生活。这不仅仅是为了获得安全感,更多的时候是为了验证自身的存在。作为一个写作者,我经常下意识地把宁静的书房,视为最后的洞穴,最后的阵地。我坚守着遥远的信仰,并且独自庆贺着精神上小小的胜利。即使在别人面前,我也不会矢口否认自己的穴居人生——哪怕它仅仅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传奇……
  在放寒假的幼儿园,我又看见了那副闲置的旋转木马(童年时我曾经骑乘过)。我长大之
  后,它肯定运载过许多新的骑手,转了一圈又一圈。想到这里,那遥远的晕眩又重新出现。仿佛为了证实这不是幻觉,我用力推了一下——木马果然旋转起来了,就像我脚下的地球一样。只不过地球要转得更为缓慢。哦,那是属于全人类的旋转木马。每个人都不舍得放弃已经占据的位置。
  所有的节日都是预先设定的,我们继承的只是别人的欢乐。但如果连这么一份遗产都没
  有,我们的生活将是多么贫穷,更不可能给后人留下更多的什么……毕竟,节日能把我们带回一个古老的时代。从迷路的感觉中挣扎出来。谁叫我们至今尚未树立自己的路标呢。
  这同样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漫天飞舞的柳絮,如同我头脑里那些虚无缥渺的思想。我更希望它是一小团一小团的乌云,堆积在眉峰,即使依然没有内涵,却能给人以厚重的质感。怀疑论者总是乐于与乌云为伍,却蔑视轻松的飞絮。
  不管生活在哪一座城市,我更倾向于住在郊区。现在没有收容隐士的山林了,但郊区就是山林。在尚未完全都市化的郊区(有个当代语汇叫城乡结合部),养花、写诗、谈情说爱抑或离群索居,就不会显得做作。我和城市总有点隔阂,常常有伴君如伴虎的压抑感,怕内心的诗意会被其吞噬。从这个意义上讲,郊区是我精神上的安全区。我会受到保护,也会善待自己。在我潜意识里,郊区还包含着边缘的性质。边缘也是我喜欢的一个词。我希望边缘不仅是我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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