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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谈艺录:我的诗经


作者:洪烛  来源:中国诗歌网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06-23 08:07:49  点击:


文养诗?艺术为了坚持一些东西而不得不向世俗作出有条件的妥协。这简直像对待宠物的态度,与之共享仅剩下的口粮。其实诗歌永远不会饥饿,感到不满足的是我们自己。
  李白是酒,鲁迅是药。鲁迅的药,在中国的坛坛罐罐里熬了数十年,还是那么苦。某些人是皱着眉头喝下去的。这是一位比李时珍重要得多的“老中医”。他的杂文在任何时代,都应该属于民间偏方一类?他死了,对手却依然存在,那就是我们民族躯体里乃至性格中顽固不化的病毒。
  屈原所提出的“天问”,在汩罗江上空回荡着,在嘴唇、竹简、纸张之间回荡着。如果什么时候能找到答案的话,诗人就没必要存在了。至少,在高科技的时代,诗人们已日渐孱弱。他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提不出任何有价值的问题。而诗人的使命恰恰是为问题而活着,为答案而死去。
  在我眼中,马雅可夫斯基是个农民。他不辞劳苦地营造了诗歌的梯田,并且很满意于自己的收成。他那错落有致的诗行总使我满腹狐疑:假如神圣的诗坛可以借助楼梯来攀登,又如何鉴别站在山顶上的是侏儒还是巨人?
  因为怕冷,鸟收拢了翅膀。而我,则用写满文字的纸张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诗人是大地上不会飞的鸟类,可也是有翅膀的——只不过在想象中存在。很早以前,我就学会了在纸上飞行:只需要做一次深呼吸……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杜甫的名句。战争年代,花虽然照样开,可连花香都充满了火药味。更别提被诗人揉皱的稿纸了,它们如同鞭炮爆炸后的碎屑,撒满了一地,无法拾捡。恐怕只有等到和平重新降临的时候,才能充分体现其价值。这是诗人们独享的战利品。
  鸟的羽毛,脱离了身体依然会飞。这几乎是出自于本能?它并没有在风中失宠。反而彻底地成为风的附庸。
  神话破灭了,才证明它是神话;神话破灭了,就不再是神话……这两种阐述,既自相矛盾,又同时成立。神话对编造者的意义,要远逊于对信徒的意义。然而神话破灭了,信徒就不存在。可见神话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它被保护得很好。所有人都在保护一个神话,为了否认自己的愚昧;所有神话也都在保护着信徒们的自尊心。是神话脆弱,还是人类的自尊心更脆弱?
  我的视力,被我所看见的东西给挡住了。其实它们仅仅是物质的假相,掩盖着一个根本不可能被看见的世界。所谓的真理,具有无限高的透明度。与人类的肉眼无关。
  写作时的分寸感,比原始的爆发力更令人敬畏。因为你必须具有另一种更大的力量,才能加以节制,使自己保持平静。同样,一个人所表现出的理性,也是两种势力在其身上对抗的结果。是相抵之后残留的一部分。可惜,被抵销的那部分,很容易遭到忽略,如同没入涨潮的海水中的台阶。
  我属于这样一种人:见到了云彩都想摸一摸。而你可能只对丝绸之类的实物感兴趣。在我身上,连欲望都是虚无的,惟有痉挛的手指会泄露内心的饥渴。
  英国作家卡内蒂说:“一个人将通过赞美去辨认他不是什么。”可见你不是什么比你是什么更为重要,具备着几乎无限的可能性。你通常在辨别中坚持。
  庄子的一次深呼吸,使蝴蝶诞生。而蝴蝶的消失则是因为哲学家的窒息。
  从我的嗓眼里,压抑不住地迸发出一声陌生人的嚎叫。是的,我被他打败了。我算是领教到异端的力量。
  对于诗人来说,语言是其所能操纵的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他的思想在现实之外留下旁人无法辨认的车辙。所有对诗歌的阅读都是误读,或误读的一种。伟大的作品能经得起任何误读而绝不露出一丝破绽。或许从来就不存在真正的理解?
  他焚毁了早年情人的信件。等于是让火重读了一遍。幸好,火不识字,更不会泄密。而写信人当初绝对预料不到自己为一团未来的火预备了食粮。
  我宁愿把散文或小说当作诗来写,也不愿把诗当作散文或小说来写。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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