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5 - 顾偕《诗魔》

开戒般死命地抽烟，“痛苦”地喝茶。浑身没有一处虔诚，
光运自己的神。

“乱弹琴，眼往哪里闪——听得吧 !”“牧师”猛地
压低声喝道。并起身庄重地拍拍阎罗肩膀：“还有谁比我
更晓得你跟人生得不同活得不同跟人爱得也迥然呢？诗人
不能对社会和生活一无所知啊！”教毕，只怕完成不了上

帝交给他任务似的，继续开导起跟前这颗不专一的缤纷多
彩的灵魂：

——对于我、或者说对于你，仅仅是失去了那美好圣
洁的过去。奋斗了，追求了，没有结果可悲；追求了，奋
斗了，得到的结果与追求的目的大相经纬，更可悲；然而
最可悲的是追求的目的与自己的实际需要出现了阴错阳

差。喔，这是常见的人类的悲剧：人类的精粹却不能代表
人类！还有，追求和追求的目的往往受了时代潮流的渗透，
带着相对的社会共性，带着某些物质的属性。但实际需要

则是完全靠自我感觉——带着相对的个性和抽象性 ..…因
此呢，这两者是最容易出毛病的。听得吧 ?
听得听得。你莫总像本地人卖盆卖碗似的，反复用一

根树条敲打着惟恐发出不正常的有裂痕的声音啰！等你
来，并不要你帮我合谋生计、划策前程，只是聊聊。颓败？
也许吧。我发觉这些天老了呐，早上起来，忱边总有几撮

头发！唉，残存的思念，看来也只是一种对自己的一段历
史的思念的残存。那曾有过的韶华，只是对现时的我的一
种辛辣的讽刺呐——不是我变坏了，就是这个杜会变坏了。

再怎么乘舟穷源，到处都还是想摆脱也摆脱不掉的历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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