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7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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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莫奈的《日出》,列维坦的《春——春潮》、罗丹的
《加菜义民》。风过,画页横七竖八,美迭一堆,和谐混
淆了。其实那桌算桌吗,是箱。被漆黑的方凳支着,蒙块
塑料布,玲珑小巧,大雅得俨然似张正宗的桌了。桌面依
墙排书,书顶一直放着茶色框架的镜子。镜左右各得伴物:
断臂维纳斯、电动剃须刀、镇纸、红蓝墨水、工艺牛、挖
耳勺、笔,再就是台灯。灯罩象患了脱发症的男子,不知
哪天,俊俏显了不该有的斑斑,于今每晚灼焦点,倒亦斑
得自然。塑料布上另有几处烟灼痕。
屋像客栈。——穷有穷的充实,富有富的空虚。诗人
恒言。
“客栈”最有价值的,自是莫如桌。其次是两长凳搭
就的板床。再次为竹书架。次次则俱无矣!地却干净得出
奇,在家当甚少的触发下。诗人就靠它来影响心境——每
日必拖,晨暮不染一尘。四壁有画,除窗而外皆呈艺术,
“四方
魔盒”成员各择一面,尽其所能,挥抒胸臆:或诗,
或墓志铭,或毕加索都搞不出的立体派 ..... 全不为传名
后世,竟认真得精深!笼统一组,题曰:《萌动的万象
(TheRuningStilurniverse)。外人睽之,绞痛脑筋目光不移仍
是百思不解!末了怏怏,笑此儿童意识。惟风雅者,啧口
只叹“此墙究天人之际,通今古之变,比当年北京的西单
还西单 !”
诗人之屋由此尚有一个宏亮的称谓:感情作坊。
阎罗被突如、武七、司魚推举为“作坊”的“感情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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