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1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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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多么像古代!单是那梦中人不甘在如斯境界重操
               古代旧业,则终要醒。现实亘古以来都非是靠梦的延续的

               成全而为现实的。
                   诗人慢慢吐了烟,慢慢又吸一口。打开的窗,还是没
               能将腾腾的雾送走。司魚兄不晓得发了甚么癫,竟好久不
               作一句言?亦吸罢口烟,慢慢吐了,比着阎罗硬像要赛出

               某种水平似的。几乎在一瞬,诗人神魂愣怔地觉得:这屋,
               是间候车室!长长的思绪犹如一条非常好的铁路,只要不

               顾一切扒到那想象的大车上,世界什么地方都可去了 ......
                   “嗳,老板!昨天你说走之前,要搞一首人惊鬼泣的
               长诗,有眉目了吗?”兄摔掉烟蒂,伸手端杯,突然问。
               “感情老板”两眼微闭,盘膝犹似修行的僧道在调整出入

               气息,听而不闻。兄只得悠悠吹散杯面茶叶:“这下怕是
               难产啊!”言毕谨嘬大口。烟已没有了。氛围渐鲜。
                   “何啻眉目?承情之至,挥洒得差不多了。”“僧道”

               睁光以答,一见茶,就嘬。打坐结束。背还是要有靠山的
               好,便拉过被子垫后,又安然歪躺起。
                   “能先睹为快否?”

                   “吾每得一“子”,哪回不先予您做第一“教父”?
               这次尚未完全成形呐 ! 会让你“睹”的,放心。”
                   “就抱出看看沙 !”

                   “这硬不得了嗒 !“牙”还有长齐咧——五音不全,
               亦看?”
                   “倘是伟大的婴儿,非看不可。”

                   兄斩钉截铁后不再说什么。推去“尊座”径自踱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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