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1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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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上楼去,向与自己一样的青年提些神秘的灼见?不必了;
既然自己对这舞的霹雳难以为继,失之共鸣又自退不得,
就任那“蕴藏着活力”的“霹雳”,毫无遗憾地不停劈吧。
窗扉微启。窗帘,被四季中最潇酒的风吹拂着,晃来
晃去。淡绿色的窗帘绒着细花,阎罗暗想。风起不久,树
丛后不远的远方,总被诗人以为是夜莺的小玩艺,便朝爽
朗的空间唱开只有它们自己才品得出蕴藉什么的曲儿了。
那韵像怕被打扰不愿静下,就一阵一阵地悠扬……无谁指
挥,节奏闪得起起伏伏,委婉始终。诗人寻幽思得,大自
然和人一样太需要沟通,结果又未能很好地沟通,想到此,
不禁恻然。
笃。笃。笃。门外剥啄三声。
司魚来了。
兄总是按自己的要求敲门,不紧不慢,从未多一下,
少一下,音轻,却听得见。
“四方魔盒”中司魚为大。
阎罗、突如、武七,所以称为大的司魚谓兄,固有的
年纪是因素,兄者待人谦和至极,社会地位略高三友一筹,
熟识处世通则,见难而助甚或常贷几元公款竭尽慷慨,亦
是理当扩展“兄”之因素的凭据。司魚每回来找阎罗,诗
人是要将唯一的那把藤椅,作为尊座供出的。兄亦不谦
让,照例敛容端坐。先是惯性地默默捏几下手指关节,啪
嗒啪嗒完,狠命咬两咬牙根,觉出在这比外面坦然多了,
便回顾起房间四周:确信凝固的那些依旧与目光一致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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