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8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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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刮入莫道主席耳里,自是轩然兴波,渊默不能。惟尤副
主席意识较新,认为即使韵事,“情者,文之经”——亦
是诗人们的正常现象,况无实据。时下正处创刊组稿,编
辑人马已定,仅等厮杀出去,哪能叫些莫名的飞语阻了前
程!由此为留住阎罗,权权之间便趋向分歧。干部会上 ,
尤副主席捲袖凛然,军风犹存,直抒胸襟:看大节 , 谅小疵,
力排俗见,重用不疑。阎罗是我认准的,敢以人格担保!
他干不了,我回宣传部去 ......
莫主席历来好求革命队伍的纯洁,且党性贴身,老想
壮大无产阶级的组织,事事酷爱对照原则。会散,便唤阎
罗入室;反复踱罢,左手插腰、右手点着诗人。这就声情
并茂发问开了:“小阎啊,有人向我反映你 ...... 真有其事
吗 ?“诗人早有准备,定神笑笑道:”馋诬不须辩,亦止
百年闲。”
“你还蛮坦荡吧!来此搞这么久 , 写出甚么东西了 ?”
阎罗正要张口,被打岔:“我多次说过 , 单位对你不理
解,我可以在文协发展你为党员,而你,每回直摇头!仿
佛我要害你。我们党正需要第三梯队,形势喜人,你写过
申请书吗?难道你的追求,还有比共产主义理想更伟大的
吗 ? !发了几十首小诗,有甚值翘尾巴的?况且也都是些
朦胧诗!我们老舍同志的《四世同堂》,笔下一条胡同,
就囊括了抗日风云——你能搞出那种水平吗?还有,你这
阎罗的名字,是甚意思?难道要当地狱的领袖!把社会看
得那么黯淡,你写作的目的究竟是甚么嘛 ?!”
诗人再也忍不住,一字一顿:“我活得有意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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