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顾偕《诗魔》

“好好。当然好罗。哎，去年子呀，总共搞了三百多
块奖金呐！噢，那魚、牛肉，毛巾伞啊什么的，分得的还

不算咧。你真蠢，不做事。跟同志们配合配合，也可以嘛！
哎，做事，做事几多痛快 ! 其实也冇做好多咧。你写那家
伙冇么子用咧。——搞不得几你钱 !”
“嗯呐。写那家伙冇用。做事痛快。”

阎罗跨入场门。招呼完，直朝自己的宿舍蹬蹬蹬迈去。
到了制管场，就得换上与同志们相应的步子。执泥不换，

必招笑、难绕一起。在特定的环境内一味想保住独立性，
自身的目的，无意中会被外界的压力扼杀殆尽。同化不是
平庸的牺牲，更不是环境对灵敏者的惩罚。适应现状内心
照样能蕴蓄自推力。“蹬蹬蹬”得愈响，愈发证明你在脚

踏实地。闭塞的角落是很崇拜形式的。反之他们看了会糟
心。
收拾下房间抹了抹凳，坐定，半截烟没烧完，暂扔一边。

桌子抹净后，所带的书，也整齐地安放好了。一切恢复了
往年的格局与规模，阎罗终于嘘了口气，猛抽那半截烟。
打来的开水已冷。

阎罗望望新配的“氛基比林 "，尝鲜似的忍不住咽了
几片，药瓶依旧搁在以前搁过的床头。
场子还是老样子。永远一个样子。滞销的管子、预制板，

垒得高高。下面围一圈麻绳，让人望而却步，犹像危险的
珍玩。场子还是镇日热火朝天，日后呢也必定热火朝天，
遭际不变。上班、放工仍不按时，无正规细则可言。天一

入伏，皆往传达室遮阳，小屋子顿时满是狐臊味。同志们

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