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7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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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日月如梭。阔大瑰丽的宇宙,沦为一片茫茫
               的野生世界了!留下的,只是刺激,只是一根不能摆脱的

               铁链,只是那种别有一番滋味的悲哀……曾使游憩者心凝
               形释与万化冥合的浑然之景,转年已成荒漠的冈峦,虽说
               安之若素,毕竟损了昔日的殊荣。
                   ——回头一看,云沉沉的,还在那山顶。便有一声“快

               哉此风”附耳,洪洪亮亮,抑或是谁蹑足山间 ?
                   能唤起记忆的痕迹太多。

                   就像万物之症结,有一定的赋性,赋性又各有归属,
               纵然你对此毫不理解,可色调、块面、线条,如一米见方
               画布上的阵容,在属于你的框架内,至今浓缩着各种朴拙
               的个性、昭示着感情的发泄,直接或间地让你费神。

                   阎罗累了。
                   ——画面的内容已不周正,走了色,呆死人!越看,
               越发凡庸。经不得瞻顾。

                   车子猛然一颠,倒使阎罗轻松如常。意识猛然一顿,
               杂念也就落出了层次。
                   清晨的阳光,满满儿装进了车。周身融融。融融的阳光,

               使诗人恨不得黯然泪下。中途偶遇风。拂拂风中,且带几
               丝凉意。庄户的村落,就在阎罗素谙的黄里透红的地域牢
               扎着。累日累世像灰色的蜗牛,不肯安土重迁。



                   “哎呀,来得早嗒!眼镜鬼,这程子钻到哪里去了?
               一年冇看见影子呐。”

                   “一年?嗯呐,一年。同志们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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