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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谈艺录:我的诗经


作者:洪烛  来源:中国诗歌网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06-23 08:07:49  点击:


歌作品,仅仅是一位诗人的正面免冠照(贴在身份证上的那种),但他还需要以其它文体的写作(包括日记、回忆录、访谈、论文),来使自己的形象在读者心目中更为立体化。诗歌是精华中的精华,以至“诗之余”并不见得是糟粕。为了避免造成创作资源乃至自身能量的浪费,一位诗人应该成为多面手,灵活掌握其它文体作为辅助手段,以使自己创造的审美境界更为深广。更重要的,是把诗歌精神贯彻进写诗之余的一言一行中,让诗歌带来的营养,全方位地滋补着自己的艺术土壤。毕竟,高蛋白的诗歌,有着太多的“剩余价值”可以榨取。
  重新做一个诗人!谈何容易?那简直是让自己在尚未死去前再生一次。需要多大的否定自己的勇气!但我确实努力去做了。我把过去的作品全部视作“半诗”(仅次于废品的半成品),一笔勾销。这无形中推动我向理想化的境界更为靠近。只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要在废墟上搭建一座新楼,比在平地上盖出同样的建筑,要难得多!我每时每刻都必须抗拒来自记忆深处的惯性。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已打定主意,想挣脱自己的过去……其难度远甚于摆脱别人的拦阻。
  不管他们说什么“流派”、什么“主义”,我只写我自己的。我不仅不会向别人的观念趋同,还在尽可能地拉开距离。如果我这儿也有什么主义的话,恐怕只有一个:个人主义。真正的诗歌应该是个人主义者的事业。只有这样,我才能避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才能使自己的人称永远保持单数(没有“我们”,只有“我”)。我想做一个无法归类的诗人,写一些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诗歌。
  我不是糕点师,我是诗人,可我尽想着怎样把蛋糕做大,把梦做大!做出像林海雪原那么大的蛋糕。涂上更多的奶油。那么我就可以驾起雪橇,从生日蜡烛般碍事的白桦树之间穿过——风吹灭了蜡烛,却吹不倒我……我将继续滑行,直到你们把我叫醒。
  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我只知道自己的想法。我还知道自己的想法,跟你们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立志做一个诗人,就在于有这种信心:我可以去你们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那儿倒不见得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适合我的。或者说,仅仅适合我。如同畸形的脚,期待着一双不符合常规尺寸的鞋子。我希望我怪异的思想,能证实(或制造出)另一个并不见得对每个人都存在的小世界,写作时我总是很使劲,而诗歌——正是不断系紧的鞋带。
  他不是一位真正的木匠。他只会打一件家具(譬如椅子)。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思、体力全消耗在对同一件家具的重复劳动中。后院堆满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椅子。到哪里才能请来这么多的客人呢?但这不是简单的重复,他打出的每一把椅子都不一样,而且使你想不出椅子还可以有别的款式!他达到了目的,才从中挑选出一把,踏踏实实坐了下来。唉,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休息过。远远望去,他长着一副匠人的脸,却有一颗疯子的心。他很孤独,又很富有:要知道,他只有一个人,却占据了如此之多的坐椅。他仿佛有很多的影子,同时坐在上面。因而他打出的每一把椅子都不寂寞。
  一张纸,以空白在等待,我每多写下一个字,它的希望,就少了一点。当一首诗完成,这张纸昏昏欲睡,并且在梦中翻一个身。
  好诗应该跟好酒似的,要么只是澄澈的液体,要么则被蒸发成气体,找不到一点杂质。可如今正泛滥的描写日常生活的口语诗,使我看到了什么?不是酒,而是滞留于发酵过程中的劳糟。我真想问问那些缺乏耐心的酿造者:为什么不继续提炼呢?精华与糟粕,常常只有一步之遥。当然,要想学会提炼,首先要学会舍弃。
  李白不断在告别。告别蜀道,告别长安,告别黄鹤楼……告别皇帝,告别杨贵妃,也告别杜甫或汪伦。当他的手实在挥不动的时候,他的脚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他知道该要告别自己了——他在体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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