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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谈艺录:我的诗经


作者:洪烛  来源:中国诗歌网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06-23 08:07:49  点击:


了一次艰难的转身。这一切,仅仅因为一枚水中的月亮,或远或近地诱惑着他。他觉得,只要再有更大的一点力气,就能够得着。
  时间是诗歌最永恒的主题之一。从诗歌里感受到已消失了的时间的流淌。虽然我们所触摸的,是干枯的河床所裸露出的鹅卵石——但它那圆滑的边缘,仍凝聚着时间的耐心。
  多少个夜晚?我枯坐在台灯下,等待一只可能出现的诗歌的兔子。我不敢肯定奇迹发生;但假如熄了灯,我会不再相信奇迹。就让我再等一会儿吧。趁着自己还没有死心!
  写作是一把钥匙,为了把封闭的自我打开。可惜这把钥匙也有失灵的时候。它受到锁的折磨与戏弄。或者说,它的创伤还没有达到锁的要求。
  尼采宣布“上帝死了”,可是他并没有发现上帝的遗产。上帝的遗产,无人可以继承。后世的哲学家所面对的,仅是一些想撕也撕不开的封条。
  荷马、弥尔顿、博尔赫斯可以证明:几乎没有盲人!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眼睛是朝外看的,而有些人的眼睛却长错了位置,长在了体内。诗人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不管他失明与否,都需要有一双内视的眼睛,擅长洞察内部的黑暗。一个不了解自己的人是无法真正了解世界的。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匿着世界未显示出来的另一半。
  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为自己提前撰写了墓志铭(许多诗人都是这样)。现在他老了,又在反复修改。其实也就那么几句话,却经历了想像中的许多读者。
  在一个不以诗人为荣的时代,写作是他最大的隐私。他用于做梦的时间少了,因为他完全可以醒着做梦。梦是找不到证人的——正如他的诗歌。他以此来避免被误解的屈辱。是的,他并不需要荣誉,却不能缺少尊严。
  屹立在皇村的普希金铜像,曾令远方的我激动不已。我热爱(甚至有点嫉妒)那位以塑像的形式永生的诗人。他战胜了时间!这比战胜沙皇要难得多。那时我刚刚写诗,还是个不谙世故的少年,却有了这样的梦想:但愿一百年后,我也会被塑成同样大小的铜像,立于故乡南京的新街口……我愿意用血肉换取一块尚未冶炼出来的青铜。或许,那才是我来世的骨头。
  我只能写我认同的那种诗。这不妨碍我承认在我不认同的诗里,有着我无法创造的美;纵然我不认同,但它依然是美的。那是属于另一种血统的美。
  照相机的出现,改变了画家们的命运,他们预感到失业的危险。于是,画得尽可能地不像(变形),比画得像更为重要,成为新的标准。所谓的现代派,就是这么产生的。画家们的画笔必须与照相机的镜头背道而驰,才有可能保存自己。艺术越来越强调个性,这恰恰是机器所无法比拟的。但它一味地躲避机器的威胁,就更没有希望收复大片大片的失地。现代派并不“先锋”,其实是一次大逃亡。
  梵高描绘出一个疯子眼里的星空,狂热、混乱,而又狰狞。它像在怒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光线都变成了触须……你必须放弃正常人的立场,才能理解它那被打破的秩序。如果一位画家没有鬼魂附体,是看不见这个怪异的世界的。这个世界也许不符合常规的美,但一定更有感染力。
  一首诗可以扩充成一篇好散文。但一篇散文不见得能删改成一首好诗。正如一个诗人可以成为优秀的散文家,但一个散文家不见得能成为称职的诗人。这或许就是文学的“单行线”?你可以加速,却无法掉头。
  诗人之所以依赖灵感,因为他缺乏耐心。但也可以说,灵感本身就不可能持久,是不期而至、不辞而别的闪电,却难以代替一盏节能的日光灯。为了尽可能地挽留住光和热,诗人不允许自己慢条斯理地写作。从他急促的呼吸可以感觉到:他不是守着田地的农民,而是紧盯住移动目标的猎户。
  在一阵痉挛之后,群山形成了。虽然你看不出它曾经是痛苦的。它日渐变得麻木。一首诗的诞生也是如此:燃烧的时候尚且只是半成品,还需要冷却,才能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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