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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谈艺录:我的诗经


作者:洪烛  来源:中国诗歌网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06-23 08:07:49  点击:


。而真正的艺术却呼唤着泛滥!
  一个模糊的对象在等待着我把手头的这篇文章写完。他越是着急,我越需要耐心。因为是我而不是他——承担责任。
  心已经锈成一块铁疙瘩了。但我仍然相信其中包含着鲜嫩的内容。所谓的写作,正在帮助我撬开这只滴水不漏的罐头。
  诗歌是一阵完全来源于自身内在力量的颤栗。如同大海的抽搐制造了层出不穷的波浪,诗歌在制造自己。它需要借助的仅仅是你的手。
  那个孩子,他带了一杆钢笔去海边,满满地吸了一管海水,作为回家后写诗的蓝墨水。他认为那是人类无法调试出的蓝。海水,海水,天然的蓝墨水;远远划过的桅杆,则是属于巨人的蘸水钢笔。
  他总是生活在句号的后面。也许对于前一个时代而言他属于“多余的人”,但对于接踵而至的下一个时代,他又是不可或缺的。
  我更愿意相信:荷马本人,就是那归来的奥德修斯。他上岸之后,以放下宝剑的手拿起了笔,开始谱写那部在记忆中逐渐退潮的“海上史诗”。或者说,奥德修斯的晚年,成了失明的荷马。为了成功地转变为另一个人,他必须穿越整座海洋。
  诗评家有三种。第一种总结历史,作为忠实的秘书。第二种分析现状,必须有独到的眼光。最难得也最伟大的是第三种:预言未来——他不仅仅是预言家,实际上已成为未来的潮流的制造者或引导者。
  在停电的黑暗中,我仍然没有合拢那本翻开的书,我不是在阅读,而是在等待——其中的字迹,会因为寂寞而逐渐发光。
  自从第一个词诞生了,混沌的世界便进入命名的时代。词没有性别,但它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繁殖。它的数量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总有一天,它会多过它所需要形容的事物。总有一天,将有越来越多的词,被闲置在纸张泛黄的字典里,成为它自身的牺牲品。
  埃利奥特?温伯格在编选一部美国非主流诗选时说:“在一个所有诗人都是局外人的社会,这里的大多数诗人是局外人的局外人。”说实话,这也正是我的理想:做一个区别于其它诗人的诗人。诗人相对于世俗社会而言原本就是异类,但我不能满足于此,我还要做异类中的异类。因为诗歌的真谛其实就是创新(至少我这么认为),而创新是永无止境的。
  当庞德写下《比萨诗章》,那座著名的斜塔,就成了他在异乡的不动产。我阅读时能感受到投射在纸上的塔的影子,塔的影子也是斜的,塔的影子也有重量。
  追求不朽的人,最先进入坟墓。他付出了代价,却得到相反的结果——而这恰恰是不允许调换的。他进入坟墓,也在做着一个梦——梦见自己被那些并不存在的拥戴者惊醒。
  被写出的诗应该是短的。应该是虚空中伸出的一只手,抚慰着你——而不是那被遮蔽住的全身。应该是一只小手,五指齐全,指甲也温柔得跟花瓣似的。诗应该像一朵花垂直落入你的怀中,你看一看、摸一摸、嗅一嗅,觉得它生来就该如此,以至忘掉了它所曾赖以生长的那棵树。一朵花落下,那是树在伸出它的手。树在伸手的那一瞬间,自身却在消失……
  我重读遗漏在抽屉深处的一封旧信。我肯定拆阅过(因为封口已撕开了),但已忘掉了它的内容,甚至想不起写信人是谁。我就像第一次阅读——一封晚到了若干年的信件。或者说,我就像偷拆一封由别人写给别人的无关的信件。虽然所有的内容都失去意义,但我仍分享了其中的秘密。
  宋朝人把词叫做“诗余”。我觉得一位当代诗人身上,应该有更多的“诗余”——倒不见得是词,而是诸多诗歌所无法概括与使用的素材、感受,他可以借助散文、小说、戏剧、评论等其它文体来表现。这是他在写诗之余,可以而且应该做的并不见得与诗歌完全无关的事情。一位诗人一生中纯粹以诗歌作品屹立于世,固然是伟大的,但也是难得的。因为诗歌这种文体对他个人的艺术世界的拓深展览,还是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很多情况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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