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3 - 第三届“猴王杯”世界华语诗歌大奖赛获奖作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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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存。如何才能“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已成为一个 / 杀鲸取乐的行径让我感到愤怒和脸红 / 屠夫们施虐后闪着
现实问题。“猴王杯”诗歌大奖赛,举起生态书写大旗, 胜利的笑容 // 我深为是人类的一员而感到耻辱”。人类对
引导诗人们思考人与自然的深层关系,着力打造人与自然 自然生态的破坏,向自然的过度索取,已敲响了生态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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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共存的诗意空间。 淑文在组诗《今夕与未来》中向人类展示了生态灾难的严
保持物种的多样性,是保证自然生态安全的首要前提。 重后果,“黄花秋海棠,智利檀香,圣赫勒拿橄榄树,马
诗人们在以“猴(猿)”为书写对象的同时,也描写了自 德拉的白蝴蝶 / 还有黑犀牛,蜜旋木雀,毛里求斯蚺蛇,
然界的其他动植物。天鹅、蝴蝶、鹰、雀、鲸等是诗人们 比利牛斯山羊,以及 / 加利福尼亚的提可巴鳉,云雾森林
选择的主要描写对象。“傲视山峰和大地”的鹰,是“翱 里的金蟾蜍 / 而今,或遭灭门之灾,或正在逃亡的路上”“酸
翔这世间的存在”(潘红莉《鹰,我们》),鹰以其孤傲 雨逐风,助燃火势,硝烟愈演愈烈 / 辅佐着智人无节制地
的空中翱翔,为我们拔高了思想的高度,自然给人类带来 开发,克隆,繁衍 / 抛开小行星撞击的概率,生境,一步
的启示,也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容。“雀”的渺小、卑微, 步 / 趋向紧缩,破碎,甚至丧失”“伐倒的树,欠收的香蕉,
带给人以悲悯之情,“它们知道自己不同于鸟 / 不能行走, 让红疣猴,小嘴狐猴们销声匿迹 / 欲望的枪口,频频举起,
只能两脚并行”“树下,一种叫水葵或荇的植物 / 是它们 弹无虚发 / 我们的近亲也难逃此劫”,诗人最后发出诘问:
共同的情人 / 它的春生秋死和其柔弱,总令它们心碎”(孙 “我们 / 还能找回它们吗,我们 / 还可以找得到我们自己
思《它们表情如水,宛如我们童年》),不配叫鸟的雀, 吗?”人与万物本该都是这个世界主人,万物共生共存才
也是自然生态的一环,即便自身卑微,也心怀悲悯,这就 是自然之道,然而,因人类的破坏活动打破了这平衡定律。
是万物共生的情感基础。还有那从北美迁徙到南美的蝴蝶, 诗人的声嘶力竭,意在唤醒人类自己,实现人与万物的和
微小的生命也能完成“五千公里生命的接力”,这“史诗 谐共生。
般的迁徙”最后“燃烧成一首永恒之诗”(李见心《迁徙
的蝴蝶》)。这些都是大地的诗意,是诗人站在生态书写 以上简要从想象共同体、现实镜像和生态写作等方面
的立场,完成的人类之思。 对“猴王杯”诗歌大奖赛前两届获奖新诗作品作了评述。
当然,诗人们更多关注的,还是人与自然相处的和谐 实际上,这些作品所呈现出来的诗美特征远不止以上所述,
与对立冲突。天鹅的洁白美丽成为象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诗人们所具有的个人经验和诗意表达构成的丰富性,很难
的美好隐喻,诗人李见心在《六只天鹅》一诗里,描写了 在一篇短文中论述完全。当然,主题征文大赛有着本身的
人与天鹅相处的种种温馨场景,“有人给它们投食 / 有人 局限性,也是今后“猴王杯”诗歌大奖赛的参赛者们应该
给它们用芦苇搭窝 / 有人轮班守护 / 像对孩子一样不让它 注意的。比如,如何超越“主题”,带着镣铐跳出优美的
们受到伤害”“它们上演着冬天真实的童话 / 带给锦州春 舞姿;又比如,如何实现题材的跨越,在历史、文化、社会、
天般的喜悦 / 每个人似乎都变成了公主和王子 / 过着幸福 现实、生态等多重空间中建构诗意、写出精品等,都是诗
的生活”“锦州的冬天,因为它们不冷 / 总有一汪汪眼睛 人们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般永不结冰的水域 / 留给他们过冬 / 让它们在我们的眼睛
里迎接春天”。与美好温馨的场景相对照的是人类的凶残 2023 年 2 月 18 日,于重庆之北
和冷漠,冰花在《人啊人》一诗中,描写了自己观看丹麦
人杀鲸取乐的场景,“大海边 / 鲸鱼在自家院子里游玩 / 蒋登科,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教授 , 博士生导师 ;
却成了文明的丹麦人的猎物 / 望着一排排鲸鱼被开膛破肚 姚洪伟,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博士研究生,西南医科
// 真想大喊一声 住手 / 鲸鱼们的鲜血把海水染成一片晚霞 大学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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