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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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分依旧在原有的位置找不到适当的发挥,自始生命的
活动,至终仍是惘然!善良的目的有时竟恶狠狠蜕变成了
“企图”......
突如怎么以为?不得而知。
他一直渴望有间“静室”才能完成整日搅得自己心神
不定的理想,且不惜后果为此总把眼珠鼓得圆圆的,真乃
全然不明现实中的错误永远要比幻想中的错误多得多。阎
罗横竖劝不醒,只得由他勇往直前。个性决定了命运。
“哎,怕要坐到天亮?夜还长呐,困!”
突如缓过神来:“跟你睡一起,就是一点不好,被窝
总总卷走,每回子总总感冒 .....”边说,边麻利地从包里
扯出备用的毛衣绒裤,一如往昔全身裹牢,束紧皮带,潜
水般钻进很厚的铺盖。无尿不起,眠得谨慎,只梦时,“嘎
嘎”地磨牙。
突如所谓的厂子,间距霞城,亦甚远。他搞的是千斤
顶的活,下了班,洗换一新,则像编外“秀才”全不理左右,
直去刻苦心底的事业。父母仅他这么个长子,疼爱的成份,
多半归结吃上;崽回时,殷殷地摆出薰得很好的腊肉腌得
极香的魚,便是一例;至于前程,向来不信其有多大出息,
亦就不问;惟婚配,餐餐要提的。唠叨得突如总是骤然不振,
没法安居其室。娘一旦听说崽又一楼至四楼,跟并不懂诗
的阔论高谈,瞅见邻舍就无论如何自白不幸:“我的伢子
啊,你看看,硬不要屋咧!什么时候了吧,还不想事 !! 一
天到晚夹起只包、总总诗呀诗呀念那本经 ! 别个像他这年
纪,崽都打得酱油嗒——他怎么一点都不运这个神?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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