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 - 顾偕《诗魔》
P. 42
长夏已过，清风渐寒。眨眼又是新秋。
绿荫闪闪烁烁，似在撤离不属自己的季节。江水正旺，
昼夜泰然疾驶。趁未凋零，千百枝无名花势如绚烂，扬起
兴奋，恍若都想替自然做件合意的礼物 ......
遍地有香。
到处不乏丰满之境。
制管场的主力 ( 临时工 )，统一告假插田，十日已经。
剩下的正规“阶级”，为了不辜负基本工资，早晚总要寻
出事来敲敲打打，使场不失热火气氛。
…….
阎罗原不归“敲打”之列。
刚进公司那年，不知哪对慧眼识中他略通笔墨，可担
文职，科室的秘书肥缺，就由他补上了。初期一切都还像
样，到后，愈“像”时间竟愈裕了，以致秘书无事可为，
常常亦得与旁桌的壶——不即不离相泡着；且每报不拒，
非要读遍仿佛同个人命运有关的四版 .....
秘书极怕这般下去，会误入那天天担忧国家有大事的
“杞人层次”，暗暗便背些诗，偷记点思绪，巩固心志；
累月，着实按捺不住了，则公开锤字炼句起来，顿使篓子
时倒即满，灵感非止一日。
科长是位转业码子。左右两颊，清瘦无肉，进出坐起，
却还强挂一团笑，和气得谁都揣不透内含什么？惟有笑得
仔细，眉稍稍地挑，这时他总不惜复燃束束“文革”神色：
烧得人人以为自己有错。秘书挨灼几次，悟不明已过，受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