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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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绿,整齐地绕阳台,恰似战地花环。便有一缸意外的鱼,
朝朝暮暮誓与“整齐们”作对,偏偏游得自由散漫 .....“老
革命”大为不满这由儿子介绍来阳台陶冶他晚景的魚类!
迫于“民主”威望的沦失,只得任其佔据显赫位置。反正
魚不会成精,缸不可能翻江倒海——数月不换水,“自由”
就死路一条 ......
当然是花好。没有一种美比得上花的冷静。为了培养
那族簇株株的“冷静”,化费点成本,牺牲些精力——值
得!鱼太冲动了。阿罗太冲动了。现实亦这样冲动,还能
搞甚么?都幼稚。天真得稀里糊涂。阿爸想。
阳台上还住着户鸽。
鸽毛色灰,灰中闪闪隐出金绒;足就圈一副银银的
“镯”,清而不淡,浓而不艳,臃臃踱之,从容不迫。惟
那头,却一律小,阿爸极为遗憾。直到“女”鸽不知哪天
有了孕,他才转忧。仔细替其窝以新草,喂与小米,拆去
陋棚。刚盖的“宅”,除多几扇门而外,向阳一侧,还增
设了跳板——打远处看,栅栏尤其好。不久,头胎降落了;
隔不久,二胎降落了;阿爸就用粉笔,准确地于木条条上,
录下鸽同胞的生日,周密地帮它们的鸽母——“坐月子”;
一并急着教小的们啄食,展翅,练飞,学滑翔,决计喧宾
夺主 ..... 像是只有这般这般,依然是小头的“种”——配
上人的智慧,就定能出色成和平的“祥瑞”了。精诚所至
委实可做鸽户的“家长”。
阿罗呢 ? 自是遗忘。
“公子”似的儿子自是不可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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