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1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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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只三天,夫君则带满腔欲火戎马去了。这一去,确凿有
               多日多月多年不返,旁的阵亡消息街谈不息,女人似乎觉

               得自己早晚亦必寡无疑,竟身不由己地加入了某些精神失
               控的行列:先是猜、算,后就乱想、瞎哭、胡思、狂念,
               接着朝夕呼唤,抑或食得随随便便;终有一天,神色僵直
               地将那覆盖过她(他)俩温暖的缎子,撕成一条一条的.....邪

               得不可收拾了。
                   媒人是神经出故障的女人的姨。

                   姨为水乡横石扇镇上一处茶坊前固定的小贩。姨跟东街
               那家粮行的股东分子,本无甚瓜葛;只是发觉店主的养子,
               就快当上名扬全县的“人物”了,揣着试试看的宏伟计划,
               很想把大上海的大甥女——匹配给这位热血男儿。那年月,

               军的家族到哪,都是石破天惊的呀!热血男儿便亦乐得欣
               幸,依着小贩的指点,暗暗则从米之类的坛坛罐罐里,翻
               来不知是假的“八字”,姨接过一对,正合甥囡生辰,当

               即代妹作主。将遥远的美人许与异乡英雄。礼节自然是于
               “洋场”上海隆重开的,且在新郎出发前三天。各自实现
               了私念的梦想,就皆大欢喜。往后,再往后,小贩和妹子,

               却意料不到地共同肩负起“军”的偶人的首席管理员了,
               日夜要捍卫住那条不得了的作孽的“血统“......
                   而那早已卸去“小贩 " 身份的姨,却又是牢牢宇被“大

               英雄”记住的。仿佛受了这茶坊前的姨的举荐,最初穿梭
               于单孔小桥的“伙计”军人在一遍高贵的“阿拉阿拉”间
               亦出了名;先期湖湾边的“乌篷遗孤”,踩着青苔垂柳的

               足,可以说永生都不会有可能迈向标志着“上层”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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