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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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崽子啊每回礼拜六晚上,不晓得搞么子家伙去了?等
               起我好苦咧!第二天呷中饭才起来,那眼鼓得硬像卵泡一

               样红红的呐!还是你好,哪里都不去,整夜弄弄……弄
               字,又搞得几张“工农兵”?咦,这烟长!怕是外国货?
               一定蛮贵,上回呷得脑壳舞舞的。我们是穷人子咧,莫糟
               蹋了——你呷。“半截衔湿的“良友”还给阎罗:听得敲

               门声了吧?我去看下子。你弄你弄。
                   把门老头反剪双手,恢复背,依然嘴一丫、步子蹬蹬

               去瞅那方返的“崽子”们 .....
                   偶有鸡鸣。偶有犬吠。
                   ——能进入生活的是诗人的生活,不能进入生活的是
               诗人的私生活。阎罗胡乱一想。遂起身,踱向雨中。任便

               一身湿,满地是积水。
                   场坪那盏灯依然桔黄,依然痴痴,一束亮,依然无半
               点声音。蛾子匆匆复匆匆,想做番什么事业,想扑灭光明 ?

               恨亮还是恨色彩,抑或是恨世界不该有这宁静的时刻 ?
                   又下雨 ....
                   脚凉。

                   ——空想什么?在这步履维艰的小路蹊径,在这同样
               与心里“内在论”迷濛相映的夜雨中,来来回回又能析出
               些个什么?蛾子死了,仿佛是经过一番思索、审视、沿着

               一条冷漠的轨迹,在冲往缤纷多彩的真实时死的;仿佛是
               舍弃了一切,丢掉了自私的神秘,在完善一种“群体意识”
               时倒下的。目的是那么单纯,企图是那么幼稚。崇高的冲

               突葬送了天真,生命竟在未曾冷静下来的刹那间结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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