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从某种意义上说,诗歌已经是凸凹身体里的一部分,是他灵魂里的根。而无论从精神指向还是技艺指向上其诗歌已经达到一个“自我辐射”和“自我辽阔”的境地。阅读凸凹的诗歌会随着其指定的路线抵达其诗歌的境界,他在诗歌中反复和多维度地描写使得他的诗歌的多重意义一一呈现,而并没有给人更多的歧义空间。这是凸凹的风格也是他诗歌的目的,他将要使得他的诗歌读者围绕着其诗歌的核心意义展开想象。也就是说精神指向是凸凹诗歌的一个重要指标,这使得其诗歌依然在传统的土壤上寻求突破和裂变。而惟有如此诗歌才会在与时间的对抗中成为不朽,才会让诗歌显现出新的生命力和活力。 在凸凹的诗歌中抒情作为一种重要的手段与传统的抒情相比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他的抒情是隐藏在叙述和描写之中,是一种隐性的抒情。他在诗歌中力图实现的是他对诗歌的认识或者是他个人的诗歌理想,在凸凹众多的诗歌作品中几乎贯穿着一种诗歌理念即诗歌是技艺的,是需要通过时间来实践的。“我看见伏牛山,那头把腿插进大地的牛/,正用一根背脊竖骨的回忆,找到它/奔跑的高度,信念的旗尖/。并用骨岭作界,为盲眼的大地发祥最古老的/计量和刻度。”(《另界,或房中的成行》)“在古代,文是一种绣法,章是另一种绣法/;用青、红两线绣谓文,用红、白两线绣谓章——/是啊孩子,最初的文章这样写,就这样写/;你看,汉语之美如此缜密、柔和、多韵/,如此抒情!——锦为纸,郎月照,飞针走线”(《女红刺绣,或文章事》)。凸凹多次在他的诗歌中展示汉语之美,描绘汉语之美。他的写作是在进行一种语言的研究和坚持,是在进行一种价值的确认和存在的探索,他不只让语言停在语言的层面而是在语言中融入了更多的“思”和“诗”。当我们认定一首诗歌首先是诗所表达的方式和内容,这世界上没有一首言之无物的东西可以称得上“诗”,有时候我会对充斥着书刊和网络上的一些分行的文字感到厌倦,有时甚至对这个“非诗”的年代感到绝望,但是能读到凸凹这样优秀的诗歌作品让我对现代诗歌又有了些许信心和希望。 因为凸凹的诗歌充满着自信和力量,他的诗歌总是以敞开的姿态呈现出辽阔的视野和气势。有时候我在想一个真正的诗人是应该胜任一个时代的,而我们目前所处的时代并不适合诗歌的生存。但是凸凹能有强劲的写作势头和二十年来积累的诗歌历练,让他已经具备了一个诗人意义上的勇敢和进取的心态。用辽阔对抗生存是我对凸凹诗歌最直观的印象,他用诗歌提供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阅读上的愉悦和审美上的欢欣,他还提供给我们一种思考和行为的方式:即如何有效地探索现代诗歌和拓展现代汉语。凸凹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诗人,我深知他还能将诗歌的触角延伸到更深和更宽广的领域并提供给我们更多诗的震撼和惊喜。而一本珍贵的《凸凹体白皮书》让我领略了这个外形粗旷的四川诗人无法达诂的诗歌之美,也让我欣赏到了对于同一本诗集的百家之言的多维度言说。 2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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