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知识分子的聚集地之一在诗歌史上有着特定的含义和覆盖。而凸凹的“针尖广场”依然透露出对世界和现实的危机意识和批判意识,作为一个具有忧患意识和悲悯情怀的诗人,《针尖广场》是凸凹用诗歌向世界和世人吹起的号角,他让我们警醒,给这个诗歌日益边缘化和物质利益化的现代社会注入了一针清醒剂。“今晨,生活的平衡木,/万物两分,草船与纸箭不说话,此消彼长。/我中穿未过。摇翅单飞未果。/从零到零,一条大河送我去远方、归故乡”(《血液中的草船,或梦里的纸箭》)。凸凹的诗歌想象丰富绚丽,用词跳跃而灵动,在字与词之间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凸凹是驾驶着自己的草船驶向诗歌的诗人,或者说他把纸当作箭射入现实的心脏。这是一个理想大于一切的诗人,诗歌在他的手中就是一种工具,是一把尖利的“箭”,用来与孤独对抗,与时间对抗。而对抗的结果是凸凹站在诗歌的边界上微笑着,因为诗歌在他那里是永恒的,高于时间,高于生存的现实。 二、用辽阔对抗生存 凸凹的诗歌是一种广义上的地域诗歌,他的诗歌突破了诗歌地理的界线,让人文与诗意结合得非常美妙而又深刻,诗与思结合得相得益彰。在他的诗歌中语言就像一匹老虎顺势而出,诗歌气势磅礴、左冲右突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一个人,将一枚钉子砸入空气,/另一个人,用完吃奶的劲,也不能拔出。/一个人,在针尖上构筑广场,另一个人/毕其一生,也没跑断。一个人,在/流水上画画,另一个人,为怎样揭取,/花白了头发。一个人,把长江横在唇上/当玉箫吹,另一个人,在黄河的脸上/纂修乐理。一个人,把一粒词解构成若干词,/并完成一个急转的句式,另一个人/在一行诗中练习胆子,却把智慧和童心迷失。/一个人,在掌纹上建造房子,另一个人/烧了纸笔,把一个魔法口传心授。一个人/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是一个神一样/的人。一个人,没有手:一个人无中生有,四通八达,有千万只手/——噢,千万只手/说吧,广厦的空场,寒士的草堂。”(《手艺坊》)这首诗歌集中体现了凸凹的诗学主张和诗歌理念,从他的大多数诗歌可以看出凸凹是一个强势出击的诗人,而且是一个身怀绝技从没有闪失的诗人。他几乎是致力于一种对个人风格的极端的追求,因此他的诗歌有着某种诗性的极端和偏颇,读整本《凸凹体白皮书》会看见凸凹雄混的诗歌技艺和闪烁的诗歌理想。《凸凹体白皮书》是我收到的最具有收藏价值的一部个人作品集,无论从六十位诗评家和诗人同时对凸凹的一部作品进行评论还是后面的个人诗歌集都是屈指可数的一本好书。 诗歌是人类需要坚守的最后的精神家园。作为一个已经成熟或者已经形成的诗人,凸凹的诗歌在传统上进行确认再分裂最后达到颠覆和重新树立的效果。他的诗歌来源于传统但决不重复传统,他的诗歌激越而热烈,动荡而震撼,在诗歌的形式上打破诗歌的常规并执着于个性表达令诗歌显露出新鲜的元素和实验的风格;甚至在标点符号上他也颇下功夫进行调整和挪动使之产生诗性的位移和错觉。那么凸凹是否建立了自己的诗歌版图呢?是否用辽阔的诗意呈现对抗着现实的生存呢?“老虎飞纵的速度,对称着时间斜坡的速度。而那/贵族的血统,绅士的姿态,又/构成漆黑大地的金属夕光。看,大风吹动莽原/一只老虎逆时间走来,站众山之上”(《时间的斜坡,或博尔赫斯的老虎》)。“唯有老虎之美,让缱绻直至窒息/现在,即使老虎匿迹、绝种,我还可以/凭一幅图,欠下赞美、记想:籍此苟活人间”(《造物之诗,或布莱克之虎》)。只有诗歌也唯有诗人才能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量让一只并不存在的老虎傲然屹立在时间和精神中成为一种象征,一种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