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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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这人很尔雅。唯独品茶,态度赳赳。有次喝完,
             他竟用手指直驱杯底,将茶统赶入嘴,在场文人皆大目瞠。

             阎罗却庄严笑笑:文事武做,文事武做——


                 一只麻雀飞来。
                 又一只麻雀飞来。

                 夕阳下,几缕彤彤之色,悄悄溜进了阎罗的房间,融
             融绘壁。风疲倦地打出长长哈欠,几片枯叶儿,经不起小

             小的撼动,从棵高大的树上跌下、翻几翻,在静静的泥地
             昏死过去。
                 两只麻雀在树上理起羽毛,头点啊点地正经得像牧师,
             守住几片枯叶儿,唧唧有声。阎罗看得真切,无意去哄那

             会飞的“牧师”——自然需要理解。叶们失足,麻雀赶来
             关怀,情理上焉能生疑?他下意识感到麻雀委实矮了点,
             不能婷婷而立。要不气氛肃穆多了。

                 桌上的茶,还有小半杯,仿佛还在耐心等着“茶癖”。
             阎罗触景生“饥”,抓过一只”维生素 E 片“药瓶,数清
             十粒,茫然进口——若有所思起来。

                 暮色开始动荡。
                 遥远处,闷雷滚滚而至。几声,几声。
                 一阵风过,才闪身的星子,被拖得无踪无影。大地直

             将愣的,迷瞪着和它一样直愣愣的天空。几滴细雨,犹如
             孩儿的泪水,悄悄地流,悄悄地流——不久,便以一种很
             难遏制的混乱而硬朗的撒劲,扑打起窗棂。

                 风飒之声,空濠,且持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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