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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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乍起,新凉已届。
                   阎罗翻然下床,依旧握紧茶杯呆望一阵,猛饮几口。
               自清早来场,这茶泡了几汁,阎罗还是按例喝,几口猛饮。

               杯底的茶叶脉络分明,一层一层平铺积压着;茶水淡淡的,
               清澈鉴面,却已不是茶的本色了。
                   大凡诗家醉步成诗,间罗不在行,喝茶,算里手。红

               茶绿茶呷过,更高档次的“君山银针”、”六安瓜片”、
               “龙井”“碧螺春“也润了喉韵;最终普及的,喊不上名
               目的只有一种——粗茶。粗是粗些,可阎罗依然于“粗”

               中细喝,一丝不苟。朋友们曾戏谑这等穷气派,他不在乎。
               不在乎固然有几分道理:所谓大家子气,往往不取小巧。
               阎罗近些年,几经落魄、思奋难崛,对物质的渴慕早使他

               偶有所得之时,不那么求全。但一个烟一个茶,他始终眷
               恋至癖、嗜而不忘。
                   按例喝,无外乎视情绪而论。
                   心境不好,饭食减欲,自然要到镜前正襟危坐;坐久了,

               自然转身提壶——抖茶,沸水冲之。一般人忌讳空腹喝茶,
               阎罗不怕,他有烟。烟和茶,在阎罗看来统归树上的结实,

               同属一类。搭着喝:紧啜慢饮,继而吐雾,如许场景阎罗
               从不小视。坐而论道,不免也要张起陆羽遗风。至止眼亮
               舌锐,壶尽怀盈善罢甘休。通常,一首诗几易其稿煞笔,
               短吟一番,必落下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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