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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随想录:一个人的史诗


作者:洪烛  来源: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11-13 17:17:28  点击:


的,甚至嗜血的。或者说,音乐比他更为
  疯狂。
  这堵墙,比纸还薄。然而它依然是墙,不是别的什么。
  病是我身体里的敌人,是健康的我的另一半,总会在某些时候出现,填补那些因为
  分离造成的不友好的缺口。
  我是蜘蛛,我的祖国是一张网,网住了别人更网住了我。我每天都要修补破碎的版图,使自己的梦能尽快地恢复完整……
  宿舍楼里有一家在弹钢琴,其他的居民都无意识地生活在艺术的氛围里了。
  冰镇的月亮,融化得只剩下了一半。
  他梦见自己死了。他真的死了,死于梦中。他做了一个有关死亡的梦,无法挣脱。怎么呼喊,怎么翻滚,包括掐自己一下,都无法挣脱。梦就像一趟列车,无视乘客的抗议,继续行驶下去,没有终点。如果他不做这个梦,该有多好!他梦见自己死了,他再也没有醒来。这个梦真是太长了。或许他并没有死,只是成为被自己的梦挟持的人质。谁能够解救他呢?他并没有死,他在梦中活着。
  有些伤口,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自己长出来的,就像长出胎记、长出喉结、长出粉刺一样。没有谁伤害过你呀,是你自己使自己受伤了。譬如你的掌纹,就是莫名其妙长出来的。长出的伤口是没法愈合的。
  一幅画,动了。画没有动,是画里的景物动了。哪怕只是一根草、一朵云、一辆马车动了,整幅画也就跟着动了。不知这幅画的作者还活着没有?即使他已睡去了,也会在梦中翻一个身。
  沙漠,是所有沙子的总和,是天文数字的沙子,所做的加减乘除的算术。我的生命,你的生命,人类的全部加起来,也不够把沙漠里的沙子数一遍的。
  柳絮在飞。一团一团的柳絮,是微型的云,在超低空地飞——我一伸手就能够得。轻得不能再轻的柳絮啊,把我沉重的心给掀动了……
  月亮背面,肯定有一点点脏,有一点点痒,有一点点不得不忍住的东西。
  你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所以需要不断地抗争。
  我出现在一群建筑物中间,我就是空地。当我离开,空地依然存在。
  一个失足者肯定有着比悬崖更险恶的内心。只有在被绊倒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楚这一点。
  然而来不及了。
  药水棉花般的白云,刚刚擦拭过闪电的伤口。我闻见了淡淡的碘酒的气息,似乎没有离开那虚无的手术室。
  既然已经开过一次花了,再开的话,就是复制别人。复制别人跟复制自己同样地窝囊。我宁愿自己的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为了走得更远,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家里。这是最为彻底的出走:已经不存在选择什么道路的问题,他出现在没有路的地方。或者说,他选择的是一条不可能的路。
  你像剥洋葱一样翻阅一本古书,为了尽快地找到那个仍然可能活着的死者。
  怎样做一个称职的旁观者,而不急于加入正在进行的交谈之中?怎样让交谈者忽略了你的存在,却忽略不了在他们的交谈之外持续的沉默?怎样让他们成为你的配角,让热火朝天的交谈成为你的沉默的背景(证明你的缺席)?怎样提前抵达,而又先于他们消失?怎样向上帝靠拢,做一个称职的旁观者,却又让他们的话题围绕你而展开……怎样做到在他们攻击你时不愤怒,赞扬你时不脸红?怎样让他们记住你之后又忘掉你呢——就像对待一位已相隔一个时代的明星?关键的问题在于:怎样忘掉你自己呢?
  更多的东西还没出现。更多的东西是一种可能的不可能,只对我的欲望有意义。对于欲望而言,多或少,跟有或无同样的重要。
  我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镜子就怀孕了。我想不出还有谁比镜子更敏感,更富有繁殖力。
  秦始皇在梦中丢失了他的长城。一种破产的感觉能把人惊醒。
  我的身体在沉睡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已提前醒了。正是这一部分使夜晚对人类而言具有了意义。有时候,混乱的梦境跟清晰的思想一样,也能证明你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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