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3 - 顾偕:《谁在空白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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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 !
所有的文学或是诗歌大师,他们首先必须是一位重要
的人文主义者。苏珊·桑塔格不止一次的说“为什么要思
考远方的苦难”,这就告诫了那些试图在语言元素上总爱
极度操持的人们,勿要总以空洞的火花丧失了道德的代价。
世界永远是诗人沉思的对象,现代情感若不能以新的衡量,
做到对危机、灾难、痛苦与不幸的耿耿于怀,不能为丑恶
政治和堂皇战争深感震惊与恶心,甚至根本无从做到对所
有现代性更高要求的批判,那么一切诗人所谓安稳的升华
与满足,所谓主题自慰而引发的众多自体的快感,其实都
不过是孤芳自赏形式将死的茕茕自立。没有寄予未来的加
大责任及使命的负荷,没有起码值得我们深刻反省的内容,
这种甚至对杀戮和暴力都毫无辨识力的麻木而津津有味的
窥伺,只能说是心灵的钝化所衍生出的一批批沉闷的看客。
一个从不会意识到不幸又会重临的诗人,他们自是缺乏作
为一名大师所必须具有的警觉与理性的先决条件。人类的
苦难影像一直在场,邪恶也始终永无止境,大师不是空洞
的奢谈及漂亮赋予,就像能手不是凭空杜撰的。这些至高
无上者,多少都有着对世界倾向内涵认识深厚的持存。虽
然他们的作品不是永恒的入口,但其受尽灵魂与思想煎熬
的炽烈信念,不止一次却将时代引入了更为崇高的方向:
即防止了地狱火焰随时的喷薄而出,也总使苦难的意味,
在卓越的思想关怀和造就下,所幸一直不乏阳光的调和。
我们必然要感谢天才对各个时代的启发,但他们似乎
永远不应就此成为我们今后认识的终极主人。无论思想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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