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晓媛的诗：http://bbs.yzs.com/forum.php?mod ... ecommend%26orderby%

3Ddateline%26recommend%3D1%26recommend%3D1%26orderby%3Ddateline

智斗
文/殷晓媛

（一）
一座城悬浮在她臂弯，像勒普塔
被滴落的曙光拔丝。在它孵化出
暗河和断壁之前，她打算坐在那里

看他带着他的一队影子，从沙暴和雷霆中
摸爬滚打而来。她袖口隐藏着
钥匙：铜黄色，发黑，可以打开任何
拒绝的门和沉默的嘴。但现在，她用它关闭
盈余的光照。夜色里，她坐成一尊

隐没山脉间的佛，披着三十里
悼念般的黑。

（二）
他的翅膀还没有打磨好，边缘的铁屑
不断把风撞出声音。铩羽而归的他
落在她叠嶂的视野外。但夜色像蜗牛

径直爬过黒木长桌，他看到她在对面
手执明晃晃的餐刀，刀背上的花纹
像盛开鲜血的藤蔓，或者
关于谋杀的微笑。

（三）
木偶开口说话的时间到。他手中的线
本像流畅琴键，但一阵秋风吹来
就突然零乱。银白色的聚光灯下
他看到木偶抬了一下左手，摔倒在地上的他

左手也抬了一下。空旷、正方形的黑色里
他沦为一只螳螂。总会有黑色的大鸟
在某棵树上虎视眈眈。这是他从
神话中学到的。但也许不止如此或者

太晚了。

（四）
他听见她踩着自己的脊柱，像一只
路过废墟的豹，就那样
走过去了。他的瓦解的关节

像一些被碾碎的木耳，发出细小的哀声
嵌进泥土。但他对自己说：那只是

一段树木。而我，应该
还站着。

责任编辑：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