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华的诗: 网址:http://bbs.yzs.com/forum.php?mod ... igest%26digest%3D1% 26orderby%3Ddateline%26digest%3D1%26orderby%3Ddateline 树底下的树
果子从树上掉下来。 树的身旁,长了一些小树。 小树的身旁,又长了一些小树 后来小树,就不断地长远了。 其实当初,最近的那一棵小树 长成另外的一棵树的时候 它不是长成了一棵树,而是 刀子,切开了血,和肉 熬受的雪 想雪是需要熬的。 硝烟远去。树木一批一批被锯子砍伐。 而在墨汁,打翻掉的冬天 风,早已以凌辱的姿式 一遍一遍地贴切草木。多么慈怀 而温暖。是不是山野 在季候的萧瑟中,还苟存着什么。 风声它不仅亲切,它还在堆满亲切的笑容里 让电线和树枝,不停地呜鸣。风 把树木的病痛,编织成了一首 掩人耳目的歌曲。雪以迸裂状打开。而雪 却喑哑无声。我也只能 在紧闭的柴门里屏住呼吸。只能 以汉字取暖,倾听这墨汁中片刻的温存 火车
从血腥中开出来。那一声长鸣 在车站里,足足灌了 十个月的血。那是一声预示—— 都是裹着血来。而血质不同 在火车的四周,行走的姿式就不同。 云在天空游荡,是逍遥的 歌声。而铁轨 下面的生灵,身上裹满的 是咸苦的汗渍。大地上的 草芥。在火车,漠然的面孔下面 我们咬着牙关扛火车。我们 是铁轨下面,咯咯作响的石粒 火车
第一次离它好远。 我以为那是一个挑鹅毛担的人。 它沿着山弯晃悠悠地溜走 后来我路过山弯。它洪水一样地 迎面开来,然后又轰的一声卷去。 为此我一直迷惑不解:火车 那么多高大的铁桶连在一起 在两条铁棍上,它都可以掉过头? 我这么瘦小,甚至在田垦头 我随时都可以翻跟斗。可是为什么 我曾经不止一千次地咬紧牙关 使出了扳道工十倍那么大的力气 命运的铁轨,任凭我怎样想把它 从歪扭中扳端正,它却偏偏是一团生铁 一直不肯在铁块的死板中回过脸来 在老屋里
泥土墙的瓦屋。抬头 往上面看,红泥瓦的屋顶 是一幅,疏光漏影的意象派油画 太阳下,油画在屋顶上吱吱地响。 一会儿,又是雷电在上面 不断地翻滚。老屋,在雷电的摇晃中 不断地擦着火星。老屋抖一抖。 我的母亲,借着雷电的光亮。 向锅灶走近。外面哗的一阵大雨 母亲划亮一根火柴。母亲躬背 在老屋的灶前时,我看见了锅灶的 灶膛里面,岁月潮湿的身影
责任编辑:沙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