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3 - 马夫文集:与文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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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恢复了高考制度,很难说这拨儿红薯地里长大
的孩子们会是什么命运。很可能像我一样,自以为根红苗正
参加革命队伍,结果却被神圣和钢铁一样的“革命队伍”清
理出了门户。“革命队伍”打下天下以后就不再是草台班子
了,不能一厢情愿,想参加就参加。傻乎乎的贫下中农后代
不能与时俱进,拿神话当饭吃。不清退你清退谁?
那是 1983 年春天,一个很睛朗美好的上午,马福水、
赵景斌坐在我的小屋里,记忆中全是些轻松话题,没有多少
沉郁和愤怒。自然和原野是伟大仁慈的,在它面前,由不得
你不健康。那会儿马福水刚从一所专科学校毕业,在乡下或
者县城教书,同时仍然写诗,还在国家级的诗刊上很露了一
回脸。
其实福水的诗风也属于绵密灵秀的那种,而且和时尚常
常很合拍。如果不是政务繁忙,他在文坛上弄出些响动来也
未可知。但他的确没有停止过思考和写作,我指的是文学这
一路。他的文路又很宽,如前所述,叙事也见出些道行。如
《诗人之死》,作者似乎潜入了古人的躯壳中,在很大的时
空中游走和呼喊。从他本集子中能看出来,当他忙完不知是
功是过的一天,回到书桌前,我想他常常是心有不甘的,于
是就端起个写小说的架子,也的确写了,但很快又被国计民
生的缠绕,忙大事去了。
这样,这本书就真的成了一个“醒梦”、夭折的梦,一
个断层,记录些挣扎和无奈的生命痕迹。
2002.11.2 商城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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