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1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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憬。依然有增无减的怅惘,深沉而明晰地又在意味着不能
摆脱的哲思中,执著地激昂开了:“环境也有弱点,和人
一样。”这时,武七就把最不顺心的一天当末日来过,大
言个性毁灭了,就谈不上人性,直叹人类的心灵还没结成
一体;真理是乞丐,只有当它被人普遍掌握或运用后,才
会显示出威力 .….. 说到激越时咬牙不止,犹患伤寒。诗
人的藤椅,自是被他扳得嘎嘎响。
不承认自己价值的人,是不正常的人。人生最可怕的,
倒不是生命的失去,而是思想僵持于某一种程度。因此凡
社会用得着的,武七都想极力抓住。一旦融汇贯通,拥有
之技,便成了他骄傲的寄托。固然有些东西就武七来说不
免争张牵强,但投掷现实,即或鄙野有余的恶赖,亦可帮
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武七念念不忘百炼成钢的“闪手”,
仿佛世上皆是习而难察的武林辈,稍不留神就会被袭击。
“罗,丑一但消失,美就不复存在了。”武七自是的作为,
俨然合辩证法,且见解奇崛,诗人只得悉听尊便。人不能
总在浑浑噩中过日子,多少应该呈现点人的东西。武七的
不屈,许是确凿不乏无知只有遭他人主宰的道理。
他的吉他弹得尤其好。一把“红棉”搁在巴拿马裤的
腿上,配以双排扣的西装、进口变色镜、乃至两嘴角的“高
傲纹”,极富绅士味。每每一曲《爱的罗曼史》余音绕梁,
武七即应要求,轻轻为诗人续拨一首英格兰民谣。声随乐
起,唱得如泣如诉。几乎使诗人伤神得只有掉泪,才算彻悟:
请给我讲那亲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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