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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诗]黄之河


作者:李松涛  来源:中国诗歌网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09-10 17:38:45  点击:


,方晓他们的上方,乃同一张汉语的天空,让他们心事葱茏的是同一阵雨,迫你们头发变白的是同一场雪。
  民族哇,得意时有人争着与你同笑,失意时谁来上前伴你同哭?
  泪是情绪无色的血,血是生命有色的泪,都不能轻易流淌。森
  森凉意探头,树叶打一个哆嗦就卷刃了,蛇与熊委身洞穴闭上了眼睛,——季节,常让许多动植物变节。而你是拒不撤离寒秋的孤胆英雄,其时,周围只有松柏与胡杨依稀的坚守。“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流放途中,恰遇开封段黄河决堤,你被临时截去主持治水救灾;一年后抵达伊犁,又为疆民的灌溉修筑了“皇渠”,那雪峰融液至今已整整流淌了一百六十年。
  太和殿一张三言五语的圣旨,便把丝绸之路念成一条缰绳,将你拴在了社会的眼角眉梢,你用余光翻阅自己的每一个足迹,脚跟都系着精神籍贯。你把自己随心携带的肉体,从南方运到北方,从阳春驮进隆冬,而你坚定的灵魂始终原地未动。——尽自己的力量,干众人的事情。
  你是被季节哄来向年头顶账的角色,你是被时代拿来向历史交差的人物。
  脚下瘴气积成头上黑云,苦泪淋漓,黄河两岸又出现了一批消瘦者。老祖父的雨和小孙子的雨,间离的效果大不相同:先下的雨已是水,而波涛中那一辈人,早就被迫成为善游的好手,深谙水性,左右逢源;而小孙子这代乳臭未干的伢儿,还在霹雳闪电中呆呵呵地傻站着,左顾右盼,浑身透湿。彩虹,只是夹在阴晴之间的书签,是上苍对行者敢于穿越风雨的一丝微笑……
  (后半夜的电影频道在播放巨片《林则徐》,这么晚了,还有人不搓麻、不桑拿、不睡觉,看你吗?“博士伦”把附件藏在里面,“比基尼”把原件露在外边,隐形也罢,显形也罢,全系时代感!)
  你暮年挥笔写下自勉的条幅:人到无求品自高!可是,当花坚称自己不是花,当果咬定自己不是果,——反常之时,人还算是人吗?
  枕着一连串的问号,你我在梦境中互诉衷肠:当年的使命在你心中,是“一把火”的热度;今天的生命在我肩头,是“一桶水”的重量。
  唔!行世的大书,担当是黑体字。
  
   
       三 月 三 
  
  风俗循循善诱:今天洗澡干净一年!
  
  果是水果,稻是水稻,
  ——可水哟,突然就没了!
  沐浴半途而废,一丝不挂的人,
      被当场锈在喷头下。
  呵!灾难放胆繁殖,
  哪里还玩得转曲水流觞?
  由于水和草木的缺席,
  城镇和村庄,都成了集中营。
  
  已经罕有一泓清水,
  倒映下凡的天空,以及悄然
  微服私访的日月星了。
  当脚的周围无路可寻,
  地球的表情还有神韵吗?
  水患已成了灾害的嫡系部队,
  自救,成了最后一瓶矿泉水!
  
  学会戒备自己,
  应是我们入世后的必修课。
  向大自然请罪吧!
  给欲望做心理结扎,
  给恶习做人工流产。      
  退耕,还林还草,
  ——在此,退路乃出路。       
  反之,当下的所有忙碌,
      统统是料理后事。
  由于缺乏水的滋养,
  各种各样的钱,都将退化为冥币!
  而阳光月色,
  也将粉化成一种灰烬……
          (草木的栅栏,
  是人类家园真正的铜墙铁壁。)
      
  幸有春声得寸进尺,
  犁头的指尖,
     点拨尘缘深入浅出的命脉。
          噢!大自然洗漱梳妆已毕,
  改良过的种子,
  正与沃土合欢。
   
  
  
  
  亥章
          造  陆
  
  黄河写跋处!
  
  唔!文圣孔孟的灿灿学富,
  武圣孙子的铮铮兵书,
      戚继光的威名,
          李清照的艺术,
  菏泽牡丹,崂山飞瀑,泰岳日出……     
  让黄河在此低徊成精卫之鸟,
  于扇形的三角洲殷殷造陆——
      携沙,携泥,携土,
          携意志,携痴情,携甘苦,
  一分一分地扩充民族的肌肤,
  一丝一丝地强化神州的脊骨。
  
  前方,就是海了!
  我再一次摊开旅图——
  竖看局部你呈“几”字,
  横看全部你呈“弓”字,
      可是运行中向倦世频频发问?
          可是征程上同险阻屡屡动武?
          “弓”把人的神思射向遥远,
          “几”把人拷问得大彻大悟。
  
  由于,对珍稀的不珍惜,
  这世上只剩下了像雪、像炭、像谷——
  像雪却不能止渴,
      像炭却不能取暖,
          像谷却不能充饥的——      
  白种族、黑种族、黄种族。   
  如梦初醒的新世纪哟,
  需要众多圣手级的修理工投入。
  过去的——去与不去的历史,
      现在的——在与不在的现实,
          未来的——来与不来的前途,
  仿佛齐聚这揖别之地,
  清算全长
  伍千肆百陆拾肆公里的恩怨沉浮……
    
  理了一次传统的家底,
  数了一次现存的家珍,
  修了一次精神的家谱。
  再见啦!
      我性格暴烈的严父,
          我絮说长嘱的慈母。   
  天地相拥,成最后的童贞,
  灵与肉讲和后,
      心光朗照一块衔海的新陆!
  
  
  
    毛  泽  东
  
  有中原腹地的邙山为证!
  你那绝对属于领袖级别的眼神,注视着黄河,注视着黄河上下的山川土地,注视着黄河两岸繁衍生息的人民。——神州在你的眼中了,中国在你手里了。
  你,挽狂澜于潮头,塑乾坤于时空。 
  地球表层面积的三分之二是水,负责的人生,怎么可以不会游泳?而于劈波斩浪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那该是何等的豪迈。你初游故居门前的清水塘,继之游湘江,游珠江,游邕江,游渤海,游南海……年愈古稀还游长江。你晓得人不能与水为敌,水是最抱团的,锯不开;水是最结实的,砍不裂;你曾信手写下“抽刀断水水更流”,——做错了事的钢铁蒙羞生锈,而水却若无其事。为了近距离涉身,晚年你个人出资圈起一泓碧水,后来“游泳池”竟演变为你住地的代称。
  畅游, 乃人生的极致。    
  有你雄心参与的政治团队,诞生于上海的黄浦江边,为甩脱警犬又加深了寓意,悉数转向嘉兴南湖,登船。——难道这一切不是征兆?发誓远航的组织,落草就和“海”“江”“湖”沾边,这便注定其要永远同水打交道了:鏖战湘江,突破乌江天险,飞夺泸定桥,四渡赤水,长驻延河畔,强渡黄河,继而千帆竞发杀过长江。最后,入主了没有涛声却大浪澎湃的中南海。—— 成了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执政党!
  你随便生成的手势,都成了凡人的指南针。你往天安门城楼上一站,广场上无数仰视的葵花欢声雷动,周围的人都自觉比你矮。而思想史、政治史、哲学史、军事史、经济史、文学史,乃至书法史,都从不同的角度记牢了你的名字。
  你惯以传统的格律,平仄现实的内容。诗人的激情与想象力,常常让你心血来潮,常常让你一挥而就。因此,便导致某些篇章构思不力,如五十年代的“大跃进”和六十年代的“大革命”,则是经济与政治两个题材领域的败笔:前者喝令三山五岳开道,肥硕的土高炉群,竟于回眸的顷刻间面黄肌瘦;后者足足绘写了十年,翻腾得风云变色,也未捕捉到结束感。除此,尚有推敲不足的段落,你一句“人多热气高”,茅屋陋巷应声多出了数亿张要吃要喝的嘴巴;你在暮色苍茫的含鄱口行吟“乱云飞渡仍从容”,让世人三十年后才逐渐看清庐山真面目……
  得于威信,失于威风。你是英明中丰富经验的创造者,你是失误里惨痛教训的生产者。(有横穿浊世又一尘不染的人吗?人生这本厚书,谁读都会有不认识的生字生词!)你曾对国际友人这般形容自己:“我是这个世界上打着一把破伞的独行僧!”喜欢吃干辣椒、红烧肉,喜欢翻古书,看京剧,你喜欢吞云吐雾抽烟,喜欢指示武将读十遍《红楼梦》。花甲之龄始学英语,你要与五洲直接对话。人抵八旬,做恢复视力手术,你独提一条要求:放音乐!《满江红》雄壮兼悲壮的弦响,伴你剔除了生于内部却影响洞察外部的白内障。(可是,你看清该走的路了吗?你看准能用的人了吗?)你摸索着,写下了鲁迅的诗句:“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你显赫的功过,现实知道,历史知道,中国知道,世界知道;而你的隐痛,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第一位妻子血溅刑场,那刻幽幽哀思漫了橘子洲头;你使双枪的第二任妻子沉疴缠身,直到你被死神吊销了呼吸,又被敬重你的人掏空了五脏六腑,才得以重聚,——站着的女性泣不成声,躺着的夫君已浑然无觉。你那会演戏的第三个妻子,台缘丧尽,被拘押、被公审、被判刑,铁窗外条形的空气,被她比照颈项编成了环形的绳索;你的一个儿子倒在了故乡的枪声里,另一个儿子又倒在了异邦的硝烟中;献身的还有胞弟、堂妹……你的心,也是一团鲜活的血肉!多事的龙年,你先后送走了一同打天下、一起治国家的周姓助手、朱姓战友,接着便相继感受了关内大地震的摇晃、关外陨石雨的震荡。呜呼!在垅上五谷、枝头果实欲熟未熟的初秋,你以仰卧的睡姿躺进了水晶棺,躺在了都城的中轴线上,躺成五千年来中国独一无二的领袖标本……
  并非所有的答案,都摊在呼吸的尽头。你还有许多未竟的愿望,包括策马黄河。——你对黄河,可谓情有独钟。告别裹着白羊肚手巾的窑洞(“窑”是“穷”写到一半的变种,“洞”是人对于“水”的认“同”),你于三月的宜川渡口登舟去西柏坡,惊心动魄的激流中,磨盘大小的冰块猛烈撞击船体,你高声告诫同行者:“我们可以藐视一切,但不能藐视黄河!”开国大典的礼炮余声未消,你就忽发奇想,决定携几位地质学家、水文专家、艺术家、文学家,从入海口起步,一路骑马,逆行,直奔黄河源头,完成一次元首级的壮阔考察。中共中央办公厅应声准备,迅速在京郊选驯良驹。万机须理,你终于未能成行。你曾用大无畏的风格指点江山:“根治淮河”“根治海河”;但你在邙山听了很多,看了很多,想了很多,方才谨慎地吩咐地方官:“把黄河的事情办好!”黄河的事情办好了吗?黄河的事情好办吗?面对拔地而起的悬河,你心思沉重地自语:“黄河高到了天上怎么办?古话说不到黄河不死心,我是到了黄河心不死哟!”你明白,黄河绝非随意调遣的老道具,它是一个民族的渊源和背景。
  想抄近路的现实,可能让历史绕个大弯子。
  纤夫吼生吼死的号子,渐行渐远,似乎遥成了月亮背后的呻吟。霄外长风,参照你气韵流畅的书法,把云拉成丝丝缕缕的狂草……     
  不唱东方红,照样太阳升。新版的百元人民币上,端印着你的头像,这最大的面值,能说明你的含金量吗?辞旧迎新的世纪演出,甜甜的大腕儿甜甜地演唱:“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水路到湘江……”岂知剧场外,湘江已陷窘境——就在你击水的中流,底限浮出,空前的枯水,惊呆了芳邻岳麓山。几乎与此同时,噩耗蜂拥敲门:长江大面积污染,汾河源头绝水,辽河时断时续,滇池蓝藻丛生,黄海赤潮弥漫;而沙尘暴则以立体的攻势,又疯狂袭击了第一面五星红旗升起的地方……(只有不知愁的舞台和荧屏,还沉湎于综艺节目的浅薄。)   
  有床无觉千禧年,安眠药让我睡出一个荒唐梦——
  你走出栖身的纪念堂,长街信步。大厦、车流、立交桥、广告牌、迪厅、网吧与时装争奇斗艳,忙于“入世”忙于“申奥”忙于“世界杯”的社会,不再“斗私批修反潮流”。你惊奇地发现,自己曾挥手指航向的天安门城楼,三十元一张的游览票正在出售。一切都不同了!惟有城门之上自己日夜和蔼的笑容依然如故。耳目灵通的媒体闻讯赶来,采访你此时此刻的感受。瞥了一眼记者文化衫上张扬的足球明星,你略事沉忖,湘音庄重:大自然早就掏出黄河这张黄牌示警了,该注意喽,不要等着被罚下场去!
  (在纪念你诞辰一百零五周年之际,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的一百六十三名院士,联袂向海内外的炎黄子孙发出呼吁:《行动起来,拯救黄河》。)
  “泽东”“润之”——你这名里有水,字里也有水的风流人物,时代是否仍在你初衷和遗愿里航行?噢!你这农民的儿子,为中国历史留下了感叹号,也留下了问号。
    
       植 树 节
         
  季节的嘴巴不撬自开,
  草木无语,但彼此张望的神情,
  已经道破了一切。
  大自然几乎被血洗过了,
  没有一棵好树能在危难之际——
  做独木舟,当独木桥。
  甚至打算负荆请罪时,
      连根可用的枝条都寻不见。
  唉!执盅品酒,苦也罢,涩也罢,
  皆系自己酿造。
  好在醉后醒来,弹额,
      恨不能令筷子长叶、碗底生泉。
  于是,悔悟中站起了这个葱茏的——
  保证一切节日
  还是节日的节日!       
  
  时下,把自己看成是地球的仆人,
  远比说成是地球的主人好。       
  同胞哇,快把连夜推敲过的
  检讨书,当成情书,
  亲手交给大自然,并当面立誓:
  人,
  开始重新做人! 
  
  路线图:从心态到生态!
  时间表:从现在到永远!
        
  惰性可以活埋一个人,
  奴性可以生吞一群人,
      而智性能够拯救所有的人。
        快!放下名,放下利,
  腾出手来栽一棵常青树。
  让那绿色的命根子,
  见缝插针地活下来。
  ——吐沫,不能涵养水土,
  做有根有梢的事情吧,
      把开花结果的理想导入根系。
  让鲜嫩的莺啼、蛙鼓及柳笛,
  在地球村的梦里梦外,
  汇成一曲无标题童声合唱。
  让增值的体贴涉过潺潺水声,
  全面接管这个世界!
  
  跑到时间前面的钟表,是破东西,
  而跑到时间前面的人,
  则是好汉子。
  但愿昨天是乳名!
      今天是学名!
      明天是美名!
  成功,正在最后一茬汗水里,
  恭候俯身耕作的劳动者。  
       
  哦!阔荫下,黄河的波涛,
  在人的血管和草木的叶脉间汹涌。  
  日夜——这对默契的好舞伴,   
      旋转中殷殷祝福:
  由两败到双赢,
  大自然与社会相依相恋,
  温存成一对永世情侣……
  
     
   更   生
   
   时间中宏远的渴望,
  空间里辽阔的梦想,
  向东!向东!向东——
       锲而不舍地流淌!
  曲折逶迤地流淌!    
       哲思浩荡地流淌!
   黄河哟,你是神州体内深处的
       一股丹田之气,
  呼出,吸进,乃精魂的鼓荡。  
  
   古来伴你运行的,
   只有九霄的那轮太阳——
   你在地上,
       为一个民族奔忙;
   它在天上,
       为整个长空发光。
   你的滋润与它的照耀,两相默契,
   创造了持久的兴旺。
   时光经血滔滔,不绝生养——
       生世上人杰,
       养史上华章。
  
   哦!你的两岸——
   黄的木栅,黄的泥墙;
   黄的旗帜,黄的庙堂;
  黄的锣钹鼓掌,黄的唢呐亮嗓;
       吹吹打打迎娶,
       哭哭啼啼送葬;
   黄沙里的功勋碑碣,
  黄昏后的贞节牌坊……
   谷之黄,土之黄,金之黄,肤之黄,
       混浊之黄,富丽之黄,
       陈腐之黄,成熟之黄。
   黄——散成神州的辐射,
   黄——聚成华夏的磁场。 
   
  你急不可待地扑进大海,
  诉说一路澎湃的向往。
  有国籍变为无国籍,
      拥抱了来自洲际的长河与大江。
  噢!跻身大同——       
  你不见了!你以华夏之喉,
      加入了众水的歌唱。
  你消失了!你以自己的隐形,
      丰富了海的雄壮。
  海,依旧那么蓝——
  蓝得博大!蓝得深沉!蓝得安详!
  黄河呀,
  正是为了世上最大的“太平”,
  你才不屈不挠地奔向了
      地球上最大的太平洋……
  
  我以区区五十年的个人之短,
  畅对浩浩五千年的民族之长。
  黄河哟,追寻过你和没追寻过你,
      绝对不会一样!
  目睹方知,靠水吃水的国人,
  已把你吮吸得百孔千疮。
  呜呼!
  我干瘦的乳娘,我干瘪的乳房,
  黄河哟,你吃力的流淌——
  究竟是流浪?
  还是流亡?
  
  天地互动,圈一个静场,
  供哞咩二声交替鸣响,
  身旁,毛茸茸一对——
  河套盛秋稻谷般金黄的牛犊,
  巴颜喀拉积雪般洁白的羔羊,
  这原野上朴素的二重唱,
  搅动悠悠乡思,
  亲切得让我热泪盈眶……
  突然懂了,萨克斯恋曲《回家》,
  何以让我听得荡气回肠——
  唔!家在“小河流水哗啦啦”的地方,
      家在“一条大河波浪宽”的地方,
      家在渔舟唱晚的地方,
      家在涛声依旧的地方……
  
  黄河,我的解放鞋穿破了,
  我也再一次获得了解放,
  憋坏了的脚趾,
      纷纷探出头来张望——
  看我在你的涅槃之地,
      清理军人的行囊;
  看我在你的更生之所,
      洗涤诗人的信仰。
  祖国,是那只翘首的雄鸡,
  诗歌乃报晓的嘹亮。
  
  我,要做时间清醒的消费者——
  用肋骨,保护搏动的心脏,
  用颅骨,捍卫活跃的思想,
  用笔直的脊骨,
  撑起作为一个人挺拔的形象!
  因此,今夜秉烛伏案,
  我身着大校军衔的戎装,
  这书写的意义,丝毫不亚于——
      好女子妙手织锦,
      伟男儿喋血边疆。
  
  啊!黄河,你我并行,
  勃然地进入了农历庚辰的走廊。
  年满“知天命”的我立誓:
      生死相许,
  同哭同唱!
  而此际,我的中华民族,
  ——我的父母之邦,
  意欲勃兴的腹稿,
  正酝酿于你的九曲盘肠,
  九  曲  盘  肠……
         
              1 9 8 8 年 7 月  构思并写作部分章节       
          1 9 9 9 年 1 2 月 1 6 日  雪中初稿
          2 0 0 1 年 10 月27日 中秋时节竣稿      
          2 0 0 6年 1 月30日  完成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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