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形的天堂

 
1937年5月6日出生的人走了
我悼念他，80多年的某几年
他在黑暗中用光照亮文字
“祥云荷马”，多重的份量
北京《生活》杂志记者写的
 
用铁镐挖煤碳的人
当地的首个个体工商户
百元大钞一问世
就塞满了他的衣袋
 
从前苦叫甜
先苦后甜
甜到盖起苏式别墅时
村里人留影
都要以他家的洋房为背景
谁也料想不到
一场官司输光了
他身上的最后一个硬币
 
究竟要多少文字
才能抹掉你心中那重重阴影
才能治疗你内心深处的创伤
你用《遮羞布》疗
你用《还债》疗
你用《公平社会》疗
最初看你药方的人叫韩旭
那时在《大家》编辑部
他把你的书稿推荐到《春城晚报》
诗人费嘉为你写了一个序
那年是2005年1月9日
序中说受人之托的人就是韩旭
同年3月1日，你赠我一本签名书
很深的同乡之情
那是1985年
我和你在家中宿了一晚
 
从大山深处寻找亮光的人
你把温暖送入寻常百姓家
上世纪80年代的暴发户
后来的写作者
黑墨水写在白纸上
流进血管就是点燃灵魂的灯
 
你的外孙女说
好端端的人
睡着睡着
就再也没有醒来
那是2022年2月25日中午12点
莫非你到更远的地方
《还债》去了
寻找《公平社会》
 
橄榄形的天堂没有阻挡
文字的声音
在回放你的一生
并温暖所有的人
(2022/03/06诗，3月15日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