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新冠肺炎征文】杨然的诗

《疫情日》
 
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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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下这三个字
疫情日
应该从过小年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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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国难当头，闭门不出
朋友圈和诗歌群聊贴子
从除夕开始
我都取消了
这时候去凑任何热闹
都是无聊
顶多为医生点赞
为护士点赞
也为一问三不知的官员下课点赞
顶多，也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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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无所事事
常常反思人类自身
感觉也是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病毒的传播
与生态失衡
有效应关系
就像艾滋病
非洲另类交配
或者奇葩食物
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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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指责面向老鼠
果子狸、鸡和猪
猴子和黑猩猩
还有单峰骆驼
好像我们历来无辜
一脸干干净净
是吗?
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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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吃或者乱交
才是罪恶之源
我们侵入了它们王国
就像埃博拉
本在动物身上
一旦沾惹到人类这边
相安无事的天平
就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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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蝙蝠
何其荒谬
我们占领的地方还少吗
蝈蝈、蜗牛、萤火和甲虫
现在你绿油油的周围还有吗
我们的垃圾开门见山
土壤的血脉早已癌变
还在拼命贪婪
拼命贪婪
任何东西一进嘴巴
胸腔以内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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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
风声一紧
这些丑陋的人们都出现了
他们占山为王
设关置卡
一车又一车泥土倒在隧洞
一块又一块巨石挡在大路
手握钢钎、标枪、甚至斧头
“外来人员禁止入村”
口里叼着香烟
弯刀别在腰上
一张纸壳大书特书
“本村人员不得外出”
栏杆、柴禾、捆木、砌砖
仿佛一夜之间保家卫国
.
这些丑陋的人们
身上携带的精神病毒
远远超过了毛蚶
要说生灵涂炭
这才是最大的拿手好戏
我们毁掉的生态还少吗
乌鸦老鹰这些精英
还有哪位见过它们影子?
平原上狐狸和蛇早已绝迹
更不用说壁虎蛐蟀蚱蜢蜥蜴
它们的家园又在哪里?
我们吃饱喝足
幻想幸福
而它们的消失
只比我们先行一步
.
我承认
我的内心开始恶毒
当我们肚子里装满了肥沃
海龟和海豚的肠胃里
装的是塑料
而我们好多好多美酒
我在此假设
如果里面出现了剧毒
这罪过
究竟要归咎于爬行动物
还是，我们潜伏已久的
贪杯裂变?
.
疫情日
我说话刻薄
真正的病毒
如果不从我们欲望深处根除
再多的口罩也无济于事
茫茫环境之上
生灵之花正在悄悄凋谢
它们，正在为我们探路
如果我们也有未来
那就从敬畏生命做起
敬畏所有生命
而不是仅仅只顾自己
.
最后我要说
必须清洁我们自身
从清理欲望开始
把多吃多占的还给动物
还给植物，还给微生物
还给阳光、空气和水
除非灵魂饱受天遣
肉体才会捶胸顿足
请在这一天到来之前
大家都真正彻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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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1.
 
杨然，丛林七子之一，丛林诗重要力量，四川成都，已出版诗集6部和一部合集，被多家刊物列入“卓有成就的青年诗人″和中国20世纪80一90年代重要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