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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与诗人们,究竟“活”得如何

2017-01-25 作者:施晨露 | 来源:解放日报 | 阅读:
“一个人的诗歌春晚”24小时里与24位嘉宾直播论诗,主持者称自己像“堂吉诃德”——诗歌与诗人们,究竟“活”得如何

   北京日前举办了一场名为“我的诗篇:24小时诗歌生存挑战,全网不间断直播”的活动,主角是纪录电影《我的诗篇》导演、诗歌评论家秦晓宇。24小时里,他与24位嘉宾以车轮战的方式“纵情谈论诗歌”。活动主办方将此描述为“一个人的诗歌春晚”,因为“在诗歌逐渐被边缘化的当下,一个诗人要在聚光灯下24小时直播谈论诗歌,有些堂吉诃德大战风车的意味。”1917年,胡适在《新青年》发表诗歌被视为中国新诗诞生标志。新诗百年,诗歌与诗人,究竟“活”得如何?

  什么是诗歌面对的现实

凌晨1时25分,余秀华坐到镜头前,她是“24小时诗歌生存挑战”与秦晓宇对话的嘉宾之一。除了余秀华,其他对谈嘉宾还包括“罗辑思维”创始人罗振宇、财经作家吴晓波、诗人余世存、书评人梁文道、主持人汪涵、自媒体人袁岳、编剧史航、纪录片导演周浩、欧洲汉学家柯雷、音乐人黑楠等。
余秀华显然是对话嘉宾中最受网友关注的,正如她在网上的走红一样,她在这次直播中所谈论的也不完全是诗歌。她说到了家庭、婚姻、爱情。她说:“没有我,诗歌界是沉寂的。”
“沉寂”或许是诗歌在现代生活中的某种真实现状。在“知乎”网站,有人提问:“如何评价‘24小时诗歌生存挑战’?”一位匿名网友这样回答:“罗胖作为商人代表,处处都是想如何利益最大化;秦晓宇所想的是如何让诗歌生存下去,他做这个节目、拍这部电影(《我的诗篇》)最大目的是想让更多人关注诗歌,尤其是工人诗歌。然而,罗胖全程都在告诉秦导演怎么赚钱,其实很尴尬。但罗胖讲的才是现实,诗歌又不能当饭吃。”

  诗歌缺的是载体和平台

“一个诗人,你可以让他孤芳自赏,但诗歌文化和建设,必须让全社会关注。”这是秦晓宇的观点,也是他发起这一活动的初衷。
事实上,“24小时诗歌生存挑战”是电影《我的诗篇》公映的组成部分之一,目的是让更多人知道这部曾获2015年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纪录片奖的电影。电影《我的诗篇》 的源头则是秦晓宇主编的同名诗集《我的诗篇》,诗集作者都是普通工人。获奖后,秦晓宇未曾料到《我的诗篇》走进影院难度如此之大。去年,他曾通过“众筹”方式让《我的诗篇》完成了百城千场放映计划,但“公映”仍然是团队的目标。
“诗歌和这个社会相互漠视已久。”在秦晓宇看来,诗歌本身是有能量的,“只不过这颗原子弹能量没有释放出来。原因有很多,其中有诗人的原因,很多诗从书本流向书本,变成一个越来越封闭的圈子。要想让诗歌文化成为构造当代社会文化的一支重要力量和引擎,诗歌也要做一些改变,做一些尝试。”

  诗歌会变得更有生命力

与秦晓宇的期待差距甚远的是,《我的诗篇》公映首日,排片量只有0.3%。公映遇冷意味着,更大范围内的资本与观众,和“诗”的距离相当遥远。
在博客中国所做的一次调查中,诗人中岛认为,诗歌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社会冷遇。“脱离了社会大众,诗歌自然就没有了生命力。”在诗人柴松献看来,时下相当一部分诗歌杂乱无章,没有规律可循,更无美感可言,口水诗泛滥,不利于社会传诵。特别是一些现代诗晦涩难懂,以致读者尽失,所谓的读者都是“诗人”,失去了写诗的意义。
“这个时代不缺乏诗意,但缺乏对诗意的表达。”复旦大学中文系副主任张岩冰说。热情拥抱生活,安安静静创作,或许才是诗歌的正常状态。出版人杨罡说:“只有甘于寂寞,安守内心,写出无愧于时代、贴近人心的好诗,才能真正赢得尊重。”
“诗歌、寓言、谚语等,原本就是口语时代的产物。今天的时代,是更适合诗歌传播的时代。人们正重新感受荷马那个‘口语’时代所经历的一切。”诗人、学者叶匡政说,诗歌会变得更有生命力,只是关于诗的某些观念会变化。
对于诗人和诗歌来说,最好或最坏的时代,恐怕还是由诗歌本身决定。“如今的诗歌,正在呈现一种多元、多向、多种风格并存的状态。特别是微信时代到来,用手机写诗的人越来越多,诗歌正在以新的形式,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诗人沈天鸿指出,诗歌的问题首先在于欠缺思想性,在如今浅阅读盛行的时代,很多诗歌盲目迎合这种潮流;其次,真正的诗歌理论、评论相对稀少,无力引导诗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