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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省吾:《执铁板,唱大江东去》

——评著名诗人张况组诗《中国风景》

2023-06-27 作者:张省吾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张况之诗,壮丽恢弘而玲珑剔透,抒情有度而写事有矩,对文字运用之纯熟、对语言掌控之精准、对思想输出之广博,犹关西大汉,抱铜琵琶、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作为中国新古典主义历史文化诗歌创作的扛鼎之人,张况的地位不言而喻,尤以其为诗歌界誉之“中国的《荷马史诗》”的《中华史诗》最具代表性。他对中国诗坛乃至文坛的贡献和影响力,毫无疑问是不可否认的,是无法估量的,是具有开拓性的和卓越的、前驱性的。
  张况以新古典主义这杆方天画戟开路,在鸿篇巨制的创作道路上所向披靡,牵引自己的灵魂畅游中华历史长河,以其遒劲豪健的语言、缜密慷慨的格调、回旋奔放的气势和博壮雄深的思想来解读历史,弥补了中华史诗空白的遗憾。他的史诗写作,在规模、形式、质量上以惊人的毅力、扎实的遣字、纯熟的技巧以及对词语句式在安置上精准的把握,令人神往……震撼、震撼。其创作对中国古典传统文化的深刻理解与对诗词歌赋的辩识和解构、继承和创新等方面所产生的文学观、理论批评、艺术表现、写作技巧等,入木三分、炉火纯青。
  张况深受中国传统优秀文化的沾溉,今人难以企及,而其对现代文明社会的广博理解,又非古人所经历,体现在诗歌创作上即古今相融、化此为彼、妙合画里。他的这种新诗写作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就是对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自觉意识和寻根意识,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称之为“无疑是一种具有高度的文化意识的写作”。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当代新诗发展至今以长篇之制堪称雄者寥寥无几,甚至饱受诟病。然如郭沫若《女神》《凤凰涅槃》者,亦仅此一人而已,且更多在于新诗萌芽之际的当头棒喝,其在中国新诗发展史的整体上之意义要大于审美、技巧、雕砌、辞藻等意义,毕竟新诗发展幼苗新荷,实难以与中国古代律绝、乐府等匹敌,更莫说有如《春江花月夜》《琵琶行》等绝唱问世了。但张况却能以充足饱满之精气神,在长诗创作中跋涉,其成绩有目共睹,其艰辛只有自知……
  张况将一种强烈的充塞于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和雄深豪迈的家国情怀以及顿宕严谨的个人主义感情色彩贯穿创作始终,在实践史诗写作和崇高诠释民族精神、民族气派、民族风格的意义的范式下,一腔孤勇、难凉热血……这种提笔写春秋,设纸摹江河的骨力气性,加之对民族史诗再构的志向,在奋发倜傥的精神写作和坚韧不息的充分表现中,自信大胆、华丽矫健地颠覆或创新了新诗的运作模式。
  张况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面对头顶三尺的神明和身前身后的历史文化,纳首长叩,梭梭记述——以诗歌的形式、以灵魂的自省、以胸怀着的民族文化自信、以奔腾无畏的气势,构建新时代的“千里江山图”,随之迸发出喷薄的朝气和绚烂的色彩,光耀当代……这是本世纪的长歌一曲,是一件子孙可继的事业,是一种民族底蕴的梳理,是一部荡气回肠的杰作,同时也是一个微渺的灵魂对一个端坐于历史古今往来、天地神人之间的浩瀚神明在高绝无边历史庙堂里虔诚求教的过程,和一种魂兮归来的呐喊与孤寂天问般的祭祀,最终意在唤醒未来新诗若歌行乐府式的发展之大纛。——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
  《中国风景》,“中国风景”——文脉礼仪、刀枪剑戟、天文历法、锦绣文章、三山五岳、江河四海、《黄帝内经》《天工开物》,这是独属于中国人的浪漫与血脉……这些都在张况的史诗创作中可觅踪迹。《在荡口与华蘅芳私聊数学》中,“大清道光版本的雄性出生证书/被我五岭起伏的视力扫描庋藏”,“我”即是诗人本人,亦是可窥可思之历史视角,开篇起调便笔力雄健、瞭望遥远。“它们在先生故居上空抱团守望/与不安的安庆军械所融为一体/进而衍生出黄鹄号开山的鸣响”,我中华之渊博积淀和自强不息精神,足以抚慰战争的摧残于民族的苦难。文化不死,精神赓续,民族当存,如是也。安庆军械所于1861年由曾国藩创设于安徽怀宁黄石矶、安庆大观亭,乃清末洋务运动最早官办之新式兵工厂、清政府创办最早之近代武器军工作坊,为中国近代机械工业之开端。特此一提,科学家华蘅芳曾在此主持制造中国第一艘轮船“黄鹄”号。尽管神州陆沉、倭奴侵我,但泱泱中华不乏雄杰,先有华蘅芳造艇,后由壮节公殉国,哪怕北洋梦碎,仍有血肉长城。张况梦回“黄鹄”轰鸣,俯首长拜英烈如“我心中不禁泛起膜拜式的景仰”,令人动容。
  《归葬太湖是钱穆最后的胜算》中,“羊肠小道上崎岖婉折的历练之路/长满命途多舛的各色蔓草与荆棘/治学生涯与职场交响的混成履历/有着比史识更为精彩绝伦的矫饰”。在西南联大“定居”不久,钱穆先生在一对破瓦烂墙间著写为故国招魂续命的大作《国史大纲》,其引论如此道:“国人值此创巨痛深之际,国人试一翻我先民五千年来惨淡创建之史迹,一棒一条痕,一掴一掌血,必有渊然而思,憬然而悟,揪然而悲,奋然而起。”钱穆先生以温情与敬意浇灌民族精华,先生有大义,民族有希望。在张况笔下,寥寥几句概括了钱穆先生的一生,有敬仰、膜拜、推崇、赞叹,亦有惋惜、落寞、感慨、喟叹。他们都是一介书生,当然有共同之处,或为文化故、或为历史故、或为民族故。“太多的笔名字号别名都成了累赘/太多的遗憾背对着月光流泪哭泣/半个晚号带着无限才华踽踽行世/不如一个真名归葬太湖来得真实”,一声唏嘘、一声跌宕、一世功名已成枯。那又为何偏偏要归葬于太湖邪?或者说,张况为何要特意提及此事。《史记》有载“禹治水于吴,通渠三江五湖。”太湖北临无锡,南濒湖州,西依常州,东近苏州。不论是历史典故还地理现实,太湖无疑是一方底蕴丰厚之地,或许只有这样的宝地才能配得上钱穆先生,当然最直接的便是其一生背井漂泊,落能够叶归根、魂归故里,当是大幸。他归葬太湖而盖棺定论,就如中国历史文化传承至今仍绳绳不绝,是钱穆先生的夙愿,也是今人的福分。
  《听王莘用肋骨歌唱祖国》中,“它们彰显正能量的深沉旋律优势/镌刻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史”。王莘的《歌唱祖国》在民间被称为“第二国歌”,在振奋民族精神,坚定民族信仰等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一岁时用清脆婴啼声援五四运动/多灾多难的祖国彼时正鳞伤遍体/十八岁时与冼星海携手趋赴真理/跟病中的祖国一同扎根延安圣地/二十四岁时兢兢奔忙于群众剧社/同励志的祖国一起磨炼兴邦意志/三十一岁时见证华夏重生的狂喜/与人民沐浴共和国红彤彤的晨曦”,张况对王莘先生的一生做了精要概述,却也句句精悍,点出了其一生波澜壮阔的要紧之处,向世人展示了先贤的高贵品质和崇高精神。
  《我要到江南去》一诗中,张况以极其严整和谐的形式和灵动活泼的句式,通篇铺写了“我要到江南去流浪”的“目的”,虽然足足有四十三行,但比起他的那些长篇巨制来说可以算是“不值一提”,但此诗以小小天地收四时之烂漫、纳千顷之汪洋,详尽描绘了江南妙景和南国汗青,直观体现他深厚的语言功底和思想精深。中西方文化在河西走廊甚至以西的地方相聚,继而以更加包容开放的姿态在这片文明高地上扎根发芽,然后随着金戈铁马与宗教传播走向长安、走向建康、走向江南,浸染江南的山水,点描江南的风俗。
  《醒着的大漠风景》一诗,整体上呈动态状态,或者说是一首活着的诗、静中有动的诗。我由此想到中国的西域、楼兰、夜光杯、玉门关、弱水三千、鸠摩罗什、蒙古帝国……这些元素是构成中国文化版图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如玉门关和弱水等至今在文人墨客的诗文中闪现身影。至于为什么说中华文化至今仍生生不息,我想这就是理由,其从千年前走来依旧活在我们当下的生活中,当长歌当哭、当三叩九拜!“历史影像一遍遍将岁月倒带、插播/它们试图以一种不定型的技术腾挪/将剩余的大漠风情逐一检索/能看出古城的断墙瓦脊已然立地成佛/当然也就读懂了它们究竟在坚持什么”,由此反映出来张况在诗歌创作中不仅能够言情咏怀如大河奔流而一泄东去,还能如老孔庄孟参道悟哲、寓哲理情思于诗句当中,余音绕梁、啧味三咂。整体上表现出大开大合而又开合有度、运用自如而又大胆创新的创作个性,唯我等庸人拍案叫绝,仅此而已。
  至于《中国风景》组诗中选取的五部篇章,我以拙文鄙语作以穷思竭解,或未能得原诗本意,只一家之言,不成体统,恐哄笑公堂,盖在全文不敢提“论”“评”“析”“考”“品”等语,而是欣赏吟唱,囫囵吞枣而已。张况虽以新古典主义为创作旗帜,师孔孟、法李杜、尚五四,但无时无地不体现在以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立志发扬传承华夏民族历史文化为己任的创作本质,深刻地与当代社会发展所需的营养物质相契合,其不论是追仰历史人物,还是叙写历史事实,在豪放奔腾的外衣下始终坚守文人风骨与文章法度,丝毫未离半寸,令我辈惊叹。
  整体而观,张况之诗,壮丽恢弘而玲珑剔透,抒情有度而写事有矩,对文字运用之纯熟、对语言掌控之精准、对思想输出之广博,犹关西大汉,抱铜琵琶、执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2023年6月26日
  
  (原载《诗人名典》诗歌平台,作者系《诗人名典》执行主编)

附录:

中国风景(组诗选五)
 
张 况

 
在荡口与华蘅芳私聊数学
 
与先生偶遇于江南的盛夏诗会
那是诗歌事件的一次锦绣折光
大清道光版本的雄性出生证书
被我五岭起伏的视力扫描庋藏
 
逆风仰望三伏暑天傲慢的骄阳
我惯于寂寞中收割长诗的孤掌
与一道数学题的磨牙迎头相撞
那瞬间闪现出的数根演古骇浪
拍摄一道方程无解的精神影像
 
世宦门第将家学渊源包裹严实
只为求乘数法留下特殊防火墙
先生微闭的双目掠过月色荷塘
对谁都以类似的慈眉颔首相向
时光倒影之下的那张冷峻脸庞
盈满抛物线般迷人的格致气场
 
驻足先生流溢个性墨香的书房
我看见那本豁牙的行素轩算稿
至今仍闪现着锃亮的智慧星芒
一串澄明活泼的数字严谨如昔
它们在先生故居上空抱团守望
与不安的安庆军械所融为一体
进而衍生出黄鹄号开山的鸣响
 
虽说洋务运动拥有自强的品相
但积弱的中华大地逡巡着群狼
这就冥冥中注定它终归是一道
无法以勇气或洋文翻译的国殇
 
肃立在荡口旧牌坊前追思缅想
低头追悼自己贫蹇的学子囧状
犹记得数学是我最贫血的内伤
今日在微信覆盖的荡口镇纳凉
与先生私聊数学遗照中的弱项
我心中不禁泛起膜拜式的景仰
 
 
归葬太湖是钱穆最后的胜算
 
素书老人的名衔绝非走秀的设计
思想家教育家历史学家国学大师
一个个都是盛装学术的熔炉法器
有着金子般闪光的分量与好品质
 
羊肠小道上崎岖婉折的历练之路
长满命途多舛的各色蔓草与荆棘
治学生涯与职场交响的混成履历
有着比史识更为精彩绝伦的矫饰
 
人生是一个有始有终的闭环记忆
各种不同的滋味都必须品尝吮食
学术外衣下的任何所谓修齐平治
都是素书老人过滤后的烟云往事
 
野蛮生长是对生命的另一种复制
凭才学一条道走到黑的无性繁殖
衍生出制度之外空茫叙事的泛指
素书老人能以八十余部著作传世
那是生命高度与厚度的最佳标识
中国传统文化与新儒学精神谱系
高扬着素书老人亲手缝制的旗帜
 
家人星散无法聚首对老先生来说
是光阴对于人性善恶的苛刻反制
双目失明是寓台岁月的价值变异
认命不认命都是上天安排的游戏
相较于素书楼交不起房租的反讽
一代儒宗无疾而终该是上帝旨意
 
太多的笔名字号别名都成了累赘
太多的遗憾背对着月光流泪哭泣
半个晚号带着无限才华踽踽行世
不如一个真名归葬太湖来得真实
 
 
听王莘用肋骨歌唱祖国
 
一岁时用清脆婴啼声援五四运动
多灾多难的祖国彼时正鳞伤遍体
十八岁时与冼星海携手趋赴真理
跟病中的祖国一同扎根延安圣地
二十四岁时兢兢奔忙于群众剧社
同励志的祖国一起磨炼兴邦意志
三十一岁时见证华夏重生的狂喜
与人民沐浴共和国红彤彤的晨曦
 
初升的朝阳濯洗国庆周年的肌理
一根肋骨挥动峰峦般迭起的十指
为东方巨龙敲响一行腾飞的大诗
歌唱祖国壮美宏阔的划时代音域
由此涵盖跨世纪梦想的英雄正气
 
孕育胎音的好时光在浴火中飞逝
感恩的荡口迎来一群写诗的游子
受一首乐曲进步音阶的爱国开示
金唱片细密的纹路缀满中国故事
它们彰显正能量的深沉旋律优势
镌刻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史
 
 
我要到江南去
 
我要到江南去流浪
去亲近那里的枫桥庭园、太湖夕阳
去感受三潭映月的细腻人情、曼妙时光
去听姑苏青年枕着晚风的轻声吟唱
曲调里有我抹不去的岭表缺点、客籍忧伤
那缺点里不再有我的爱情咯血、生存窘相
那忧伤中迎面走来百年一遇的拇指姑娘
 
我要到江南去流浪
去看九溪烟树的撩人春色、幽深弄堂
去感受南浔街头手挽手的温暖依傍
散步乌镇拐角处的老旧货摊、石阶古巷
我嗅到了西塘菱角开着的一抹暗香
途中结识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江南
那里面有惠山烟雨、荡口意象
 
我要到江南去流浪
去亲炙灵隐寺的水润夏夜、流散星光
去感知西溪湿地的雨打芭蕉、灰瓦粉墙
去体验富春江翔鹭帆影点缀的半江悠闲、半江晃荡
去领略宋城山水的葱茏气质、旋律力量
驻足眺望,但见游人如织,各自匆忙
爱情的果实高挂于曙色枝头,每一滴晨露
都拥有穿越古今的能耐、倒叙春秋的本相
 
我要到江南去流浪
去看碧玉周庄的清凉秋韵、富士同里的一地金黄
我要把赵飞燕的琴声敲碎,卵石般铺满苏小小的水乡
我要留下薛素素的唇间火焰,带走顾横波的明眸海浪
让背光而来的人们,轻易认不出我落魄江湖的模样
 
我要到江南去流浪
去看西湖结着轻霜的一抹冬寒
去探访白娘子打着补丁的虚拟产房
去抚摸香雪海摇曳着梅蕊的心跳
去切近柳如是浮着聪慧底色的脉象
见证雪花飘落的慢,如何将陈圆圆六边形的淡妆
动感地嵌入江南折旧崇祯末年的黑色相框
用赛金花洁白的爱,去包容董小宛眼底的苍茫
 
我要到江南去流浪
用苏州评弹落单的凤眼,去策反吴王夫差的部将
用中药孤独的典故,去处方吴侬软语扁平的唱腔
摒弃沉鱼的涟漪撩拨,我要约会莫愁湖月色凝霜
细看浣纱西子扭动蛮腰,闪断两千年的爱恨情殇
跨境江南传说,随范蠡涂满爱国色彩的一叶轻舟
在李香君轻摇桃花扇凉风习习的眼波里经年浮荡
以五卷湘漓之水,去稀释赵佗归汉后的千古沧桑
 
 
醒着的大漠风景
 
在班替克黛寺默读黄昏走神的情绪
每一声梵音都可能是灵魂牢靠的寓所
大漠风尘催眠萨尔斯堡醒着的风景
所有超脱于凡俗的木质栅栏
都挡不住胡杨对于生命的坚守与浓缩
风沙古怪的脾气多维度呈现
那是一种磨人而耐读的袒裸
历史解读时光的方式就是这般独特
没有人能读懂大自然的不朽杰作
 
道路尽头未及消散的轮辙
需借助时光之手去擦拭抚摸
才能缓解光阴急迫的焦渴
跃动的阳光深埋于风沙季节
而季节风沙已拔腿撤离似有若无的传说
道旁的树们在禅意中打盹
像是为自己消逝的青春打坐
它们内心燃烧的猎猎信念
无一不是蓬勃的青春之歌
 
事实一再证明,大漠风景是无辜的
它们令人揪心的凄美也是无辜的
古巷闪着绿色的眼波
那波光以不朽的脉动
激活大漠青铜般的日出日落
 
班替克黛寺与萨尔斯堡是一对孪生兄弟
它们在宗教与艺术的界面保持足够的沉默
历史影像一遍遍将岁月倒带、插播
它们试图以一种不定型的技术腾挪
将剩余的大漠风情逐一检索
能看出古城的断墙瓦脊已然立地成佛
当然也就读懂了它们究竟在坚持什么
 
(张况,著名诗人、作家,著有长篇历史小说《赵佗归汉》(五卷)、中国历史文化长诗《大秦帝国史诗》《大汉帝国史诗》《大晋帝国史诗》《大隋帝国史诗》《大唐帝国史诗》等31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兼诗歌创作委员会副主任、佛山市作家协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