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功业战疫诗歌22首
2020-03-21 23:53:11 作者：刘功业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次
刘功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天津市作家协会第四届主席团委员，鲁藜研究会副会长，南开大学现当代诗歌课程特聘教师。出版有诗集《星星海》《若夫诗选》《错位》《对海当歌》，散文随笔集《寻找湖泊》《天凉好个秋》《南昆壮歌行》《水写的城市》，长篇纪实文学《激情唐古拉》《第三极》等。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恐惧也是优美的
——写给在抗疫一线的人们
★刘功业
恐惧也是优美的
生命被突如其来的风打开
病毒。死亡。多么近切
脆弱如花的清晨
我望着逆风而行的你
那些圣洁的白，不是雪花
却让这个寒冷的冬天
多了些信赖
你的背影是优美的
你的良知，你的告白
你的疲惫，你的无奈
疫区。病区。
这最接近死亡的一线
这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的一线
你的背影，是最美的花开
你也是有恐惧的
如你细微如发、博大如海的爱
每一套生命支持系统
都是感情的系统
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是你与感染者的距离
看惯的世态炎凉
需要怎样沉重的防护服
才能让人性的美
温暖如春阳，张扬应有的风采
恐惧也是优美的
优美如你的温柔和良善
如果丧失了恐惧之心
贪欲无边，丧失敬畏
世界将会变得怎样
草木有灵，万物神圣
保持一分恐惧，就增加十分安全
让生命，在功利与贪欲之间
画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2020.1.29.
★刘功业
恐惧也是优美的
生命被突如其来的风打开
病毒。死亡。多么近切
脆弱如花的清晨
我望着逆风而行的你
那些圣洁的白，不是雪花
却让这个寒冷的冬天
多了些信赖
你的背影是优美的
你的良知，你的告白
你的疲惫，你的无奈
疫区。病区。
这最接近死亡的一线
这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的一线
你的背影，是最美的花开
你也是有恐惧的
如你细微如发、博大如海的爱
每一套生命支持系统
都是感情的系统
心与心最近的距离
是你与感染者的距离
看惯的世态炎凉
需要怎样沉重的防护服
才能让人性的美
温暖如春阳，张扬应有的风采
恐惧也是优美的
优美如你的温柔和良善
如果丧失了恐惧之心
贪欲无边，丧失敬畏
世界将会变得怎样
草木有灵，万物神圣
保持一分恐惧，就增加十分安全
让生命，在功利与贪欲之间
画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2020.1.29.
◎李文亮医生，我加了你的关注
★刘功业
李文亮医生，在微博上
我加了你的关注
你是那八个人中的一个
被教育被训诫的八个人
被央视点名的八个人
被你懂的所理解的八个人
被更多人所赞扬的八个人
被更多人关注和遗憾的八个人
被更多人视为英雄的八个人
这似乎有些无奈和悲壮
也似乎有鲁迅疗救人生的悲悯
李文亮医生，我加了你的关注
扶弱济生，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
职业的敏感，丰富的经验，专业的精神
敢于直言，提醒同行，向社会预警
出于良知，基于责任
我愿意从此记住你的名字
关注你的公号，付出我的信任
你的声音并不高亢
更像娓娓诉说，小心提醒的亲人
李文亮医生，我加了你的关注
如果更早听到你微弱的声音
如果更早重视你们八个人的声音
这个春天，也许更平安几分
救人，更救命。是天职，更是本分
只是遗憾，疫情初起的善意提醒
没有点醒官场上的昏睡人
没有让那些宁愿把疫情数据用英文发表
也不愿以疼惜的目光关注民生的人
李文亮医生，我加了你的关注
你是最早在门诊一线被感染的那一个
你是如果是党员绝不讲价钱的那一个
你是那些被人们看作脊梁的那一个
社会是需要脊梁的，就像人需要感恩
你是那些值得我感恩的人中的那一个
有更多你这样的人，我对这个社会
才多了一份自信
2020.1.31.
◎送你出征
★刘功业
你走的时候，天色苍黄
我不敢端起那杯为你壮行的酒
只是把期盼节日欢聚的吉他
抚去轻尘，再挂回空寂的墙上
临别，没有豪言壮语
路上，没有歌声激荡
你义无反顾，走向那座被封闭的城
疫病肆虐。柔弱的你，却变得刚强
许多未知的病毒，横行风中
堵路。封城。撤侨。恐慌
焦虑中，找不到灵丹妙药
轻轻一咳，我热爱的大地就烧得发烫
我的喉咙也被厚厚的口罩堵住了
怎么还能弹着吉他，轻松地歌唱
祖国。人民。这两个有分量的词语
越是危难之时，越是闪烁特殊的光芒
大疫有大爱。天使在人间
勇敢的逆行者，来自四面八方
让那些挣扎的生命，紧紧握住阳光
握住阳光。握住希望
这是一场前所未遇的生死恶战
有你，有我。一线，后方
筑起一道道战胜凶顽的铁壁铜墙
等你归来的那天，我们携酒郊游
湖光潋滟，桃李盛开，正是大好春光
2020.2.2.
2020.3.11.改。
◎你的声音是微弱的
★刘功业题记：今晚，又想起了李文亮。愿你的声音，像一把剑，能长留世间。
武汉，昨天就下起了小雨
对这个春天来说
这细细密密的雨太冷了
冷到刺骨
雪，也飘落到骨头里
灵魂，无边的恐惧
风来之前。雨来之前
你温和的声音充满焦虑
春天的风里带着病毒
你的眼睛，闪着星星的亮光
在最寒冷的夜里
还是没能躲过魔鬼的爪子
这条路上，过于孤寂
早一点听懂你微弱的声音
才是幸运的
天空那么辽阔，鸟儿飞过云端
但愿这个春天，少一些痛哭
2020.2.7.夜深。
注：这天，2020年元宵节前一日，吹哨人，感染新冠病毒的眼科医生李文亮深夜抢救无效，不幸去世。年仅34岁。官方说法则是第二日凌晨抢救无效去世。世间存疑。
武汉，昨天就下起了小雨
对这个春天来说
这细细密密的雨太冷了
冷到刺骨
雪，也飘落到骨头里
灵魂，无边的恐惧
风来之前。雨来之前
你温和的声音充满焦虑
春天的风里带着病毒
你的眼睛，闪着星星的亮光
在最寒冷的夜里
还是没能躲过魔鬼的爪子
这条路上，过于孤寂
早一点听懂你微弱的声音
才是幸运的
天空那么辽阔，鸟儿飞过云端
但愿这个春天，少一些痛哭
2020.2.7.夜深。
注：这天，2020年元宵节前一日，吹哨人，感染新冠病毒的眼科医生李文亮深夜抢救无效，不幸去世。年仅34岁。官方说法则是第二日凌晨抢救无效去世。世间存疑。
◎远方的空城
★刘功业
北方的大街，如此空旷
南方的大街，如此荒凉
一场大雪，拉近我的思念
疫区里的你，可还安好？
有没有一场雨，洗去你的疲惫和忧伤
雪在飘扬。却没有玩雪的孩子
化雪成泥的大树，站成风霜
那一列曾经一票难求的高铁
驶过寂静的山峦和平原
我是孤独的过客，所有的表情
都被一枚厚厚的口罩遮挡
月轮流转。哪是归乡？
一双童稚的眼睛，印满楼窗
不敢看每天的数字。有一种撕裂的痛
苦了年节里欢聚的酒浆
怎么也该是春天了。开满街灯的城
正在等你，撕掉所有的防护服
让一条河流，泛滥鸟语花香
2020.2.2.
◎太阳雪
★刘功业
阳光里的雪，下得很大
飘扬的雪花，像密集的鸦群
与晦暗的天空同流合污
二月的阳光有些错乱
“二月，墨水足够用来痛哭”（注）
这被一只口罩打败的自由
封闭的小区，死一般寂静
楼窗后面，一闪而过的眼睛
雪，积的很厚
2020.2.8.
注：引自帕斯捷尔那克的诗《二月》。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苏联作家、诗人、翻译家。1958年10月23日，凭借《日瓦戈医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表彰他“对现代抒情诗歌以及俄罗斯小说伟大传统做出的杰出贡献”。
◎我想和春天一起站起来
★刘功业
我想和春天一起站起来
冰雪融化的原野，站起小草的清新
傲立寒风的大树，拥抱温暖的欢欣
这座千年古城，战胜疫病，焕发青春
黄鹤楼前，看大江东去，榴红樱粉
宅居在家。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书怠读，剧难追，却悲悯纷纷
前方。远方。病房的你，病中的他
让我对爱的理解，又深刻了几分
那个敏感的女人，为病患流尽一生泪水
守在街口的志愿者，给春天量着体温
又一批医学救援队，和春天一起出发
风，无可阻挡。唤醒生命最强的基因
火神山。雷神山。和那些山一样的人
多少目光牵动，多少期待的佳音
春暖一定花开。打败病毒，全国同心
我想和春天一起站起来
走进三月的阳光，和你一起去看海
2020.2.4.立春日。
发表于《滨海时报》
入选天津市作家协会编选《战疫诗选》，百花文艺出版社3月出版。
◎你是春天的白玉兰
★刘功业
从北国到武汉的那个夜晚
天上的星星很少
专机舱里，你的话语很少
匆匆集合，瞒着爸妈
从你文弱、坚定的背影
我重新解读90后的青年
来不及休整，就像奔赴前线
把美丽束进白色的防护衣
要多久？飘飘长发才重现娇艳
江夏方舱医院里
透过你的护目镜和三层口罩
我解读着心中的春天
爱，才是最有力量的
战胜死的恐惧。更坚定生的信念
无论夜晚多么湿冷
你来去的身影就是温暖
无论病毒多么凶猛
你温柔的轻语就像春风拂面
这压抑的悲情空间里
你是一株春天的白玉兰
让病人堵塞的肺部，再舒缓一点
让高热的身体，进入平稳的睡眠
你的声音清丽，你的呵护温暖
从你似乎不知疲倦的身影
我重新领会青春和生命的奉献
你是一株春天的白玉兰
在家还是娇娇女的你
却在这座生死搏杀之城
用所有的娇柔和爱
抵达每一个早晨的笑容
仰望星空每一束光芒的内涵
2020.2.29.
发表于2020年3月4日《中国青年报》客户端、《中国青年作家报》
◎雪中的河流
★刘功业
大雪停了又落。春节过了
冰层依然很厚。像一块发白的毛玻璃
我的肺，沉重如铁
没有谁，敢沿着这条河流一直走
这一个空旷的春天
看不到凿冰垂钓的人
我摸着额头，冷落的世界
我怕发烧。怕被隔离在陌生的地方
我更怕惶恐中忽略了风中悄悄的暖
一场大雪，让春天更近了一步
这一条渐渐清晰的冰河
被雪花越洗越薄，越洗越亮
怎么看，都像复查过关的双肺CT
终于吐出一个轻松舒畅的春天
2020.2.13.
◎二月雪
★刘功业
立春已过
雪还是下着
不见飞鸟
一只野兔越过林间的空地
雪下在空旷的繁华里
雪下在死寂的公园里
雪下在繁忙却无人告别的殡仪馆
雪下在紧紧关闭的庭院，工厂
和延期开学的校区
创世纪的春节长假，写满恐惧
全民恶补：
病毒学，防疫学，医药学，救生学
以及社会治理，官员责任，公民权利
生存之忧，口腹之欲
冰封的河床，像新冠肺炎的毛玻璃
每天，读着那些令人战栗的数字
把风，下成雪
把雨，下成雪
把阳光，也下成雪
遍地洁白。如你的离去
那纷飞的大雪是泪水吗？
英雄也有泪
一路寒风，心中火热
那一个个抱薪者
钟南山，张继先，李文亮
一盏盏用生命擦亮的灯
悲情迷漫，且歌且泣
挟风成暖，以雪化雨
风雪中，他们的背影模糊清晰
在洗亮的阳光里
二月雪，催生早春的艳丽
2020.2.17.
◎那个城市
★刘功业
不是因为春天
我才更关注那个城市
不是因为雪飘
我才更关注那个城市
不是因为花开
我才更关注那个城市
一条大江，穿越许多记忆
太多悲情，太多死亡，重写历史
天上的飞鸟有多少
就有多少人因为天空而哭泣
地上的雨滴有多少
就有多少条生命在风中叹息
我想大哭。却没有通道
可以畅快地呼吸
今天，阳光萎靡。惨白的脸
比雪更惨烈的白
都无法原谅歌唱的虚伪与迷失
2020.2.19.
◎敏感
★刘功业
是病毒太狡猾？
是人类太脆弱？
是专家太会写？
是领导太会说？
是数字太可怕？
是灾难太敏感？
那些无人认领的手机
铃声响到没电
这生命的至暗时刻
谁在哭喊——
所有天灾都是人祸
春草吹又生
新坟，一望无边
2020.2.21.
◎英雄
★刘功业
这个词有些沉重
更多的时候
我只是看到他们的背影
义无反顾，逆风而行
我甚至不愿他们被称为英雄
这很残酷
意味着更多的风险和牺牲
我不想，这个时候
让他们告别，远行，出征
我只愿他们是普通人
像我的亲人，兄弟和姐妹
走在欢乐的阳光里
享受生活和爱
牵手每一缕春风
2020.2.22.
选入天津市作家协会编选《战疫诗选》，百花文艺出版社3月出版。
◎活着。或春天的雪
★刘功业
今年春天的雪，连下三场
大雪的白，都痛断肝肠
不敢下楼堆一个雪人
怕不小心惊动了无边的空旷
天上有太多的亡灵
还在迟来的春风里游荡
没有哪一棵树
敢把每天的鸟鸣当作歌唱
我和你隔空对坐
病毒很小，世界很大
已放不下一张欢聚的餐桌
容得下我们的悲伤
月光，也是沉默的
云层太厚，像你重叠的防护服
遮住你迷蒙的面庞
这生命对生命的拯救
更像比枪炮声更凶险的战场
每天的数字，都惊心动魄的跳荡
不敢让太多关乎平安的祈祷
沉重了你的行囊
盼你归来。和春天一起
以一朵雪花的名义，让河流更加奔放
2020.2.26.
◎雨中，此刻的武汉
★刘功业
此刻的武汉
让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春天
也是这样淅淅沥沥的雨
樱花在开，桃花很艳
黄鹤楼前，古琴台上，雨丝缠绵
武大校园里，闻一多的雕像
让我一阵阵流连
此刻的武汉
也在下雨。泪水如注，打湿春天
怎样的挣扎，诉说生命的脆弱
更多的奔赴，是逆行的勇敢
那位写诗的商人，淘尽世界
那些海外的赤子，竞相驰援
武汉有疫，祖国有召，热血狂澜
云天上，那些生命，久久盘桓
还有那些倒在岗位上的医者
怎样展示英雄的意义，病毒的凶险
我们可以轻松地解构崇高和理想
却无法在全民的恐慌中
对一种牺牲视而不见
雨中，有一枝桃花开在窗外
用一首诗，可以写出爱的梦幻
我仍然无法用一场雨
代替平生的泪水，为这座悲情之城
写出庚子之春，旷世的无言
2020.3.2.
◎眼泪，是泣血的水
★刘功业
不是雨，就是雪
这个春天，如此纠结
不是生死关头，怎能理解
爱，是最沉重的嘱托
不是相濡以沫
怎么还有一丝气力
写下“我的遗体给国家”
之后，再歪扭写下
“我老婆呢”
不是生死相依
怎么会有天各一方的痛惜
床前尽孝，回天乏术
永别我爱，夫爱我妻
这痛断心经的文字
只能和热血生命灯火相系
眼泪，是泣血的水
天空盛不下了
爱，能容下
2020.3.2.
不是雨，就是雪
这个春天，如此纠结
不是生死关头，怎能理解
爱，是最沉重的嘱托
不是相濡以沫
怎么还有一丝气力
写下“我的遗体给国家”
之后，再歪扭写下
“我老婆呢”
不是生死相依
怎么会有天各一方的痛惜
床前尽孝，回天乏术
永别我爱，夫爱我妻
这痛断心经的文字
只能和热血生命灯火相系
眼泪，是泣血的水
天空盛不下了
爱，能容下
2020.3.2.
◎这些比星星还亮的人
★刘功业
樱花还是开了
夜色里，浓重的消毒水
盖不住春天的清芬
走出医院的大门
这些忘了看星星的人
一身疲惫，满脸勒痕
又是忙碌的一天
搏击着最凶恶的死神
惊蛰已过。冬雪春雨
他们就像土地上劳作的农民
清晨出门，忘了看星星
晚上归家，忘了看星星
星星还是一如既往
在天上看着，在路上等着
这些比星星还亮的人
只想看着你的眼睛
那里亮着黑黑的瞳仁
太多哀伤，让痛深刻入心
人间，也是有星星的
哪怕是这下雨的凌晨
一条条黑暗的道路
瞬间明亮了几分
2020.3.7.
◎今年的清明
★刘功业
今年的清明，注定冷清
地上有多少亡灵哦
成了天上永明的星星
断魂的人们呵
一场大雪，盖不住坟草青青
今年的清明，不能送你远行
孤独高飞的鸟，悲比天高
太过拥挤的天路上
迟到的祭酒，等不及春风
今年的清明，细雨如倾
我叩响大地的头颅透着殷红
大疫之后，我该怎样直起腰来
像逐渐黄熟的麦子
感恩这泥土里葱茏的新生
2020.3.10.
◎这个春天的花朵，是沉默的
★ 刘功业
这个春天的花朵，是沉默的
那些灵魂，游荡在天上
我们，却还卑微地活着
所有的花开，都在故事里
肃立默哀。被一场又一场雨雪
打湿了心灵的底色
这个春天的花朵，是沉默的
所有的语言，游荡在真相和虚伪之间
圣洁的白，穿过黑夜，亮起灯火
又有多少污浊的黑，深深藏着
曾经的沉默，是有罪的
大哭之后的沉默，也是有罪的
这个世界，已无法独善其身
悲壮，让更多的城池保持沉默
这时候，欢庆胜利是残酷的
沉默，也是这个春天的疫病
语言中，太多的次生灾害
让这个春天，无话可说
2020.3.11.有感。
这个春天的花朵，是沉默的
那些灵魂，游荡在天上
我们，却还卑微地活着
所有的花开，都在故事里
肃立默哀。被一场又一场雨雪
打湿了心灵的底色
这个春天的花朵，是沉默的
所有的语言，游荡在真相和虚伪之间
圣洁的白，穿过黑夜，亮起灯火
又有多少污浊的黑，深深藏着
曾经的沉默，是有罪的
大哭之后的沉默，也是有罪的
这个世界，已无法独善其身
悲壮，让更多的城池保持沉默
这时候，欢庆胜利是残酷的
沉默，也是这个春天的疫病
语言中，太多的次生灾害
让这个春天，无话可说
2020.3.11.有感。
◎春天还是来了
★刘功业
你走的那天，还飘着雪花
匆匆的背影，是使命与牵挂
武汉在呼救，祖国在召唤
作为国家医疗队的一员
这不是浪漫的旅行
病毒肆虐的严冬，等待一场厮杀
也许只有此刻，更理解医者神圣
不经历生死，不知道怎么去爱这个国家
仁心爱心，都是生命的信赖与交付
活着，如此重要。愿你重新笑颜如画
大数据时代，容不得半点虚假
寰球同此凉热，手机屏上信息爆炸
每天，更期待你的消息，你的语音
追随你在医院里奔走的背影
以及你脱掉防护服后的笑脸和秀发
几番雨雪交加，春天还是来了
重新开放的公园里，鸟鸣百花
海河两岸，依旧杨柳灯河
全民蹲家的城市，正重启繁华
盼你结束隔离和休整的那天
你换上最美的裙装，我带上那把吉他
我们一起去追赶春天的脚步
看海，踏浪，赏月，拍花
或者就痴迷在一场缠绵的雨里
看灰暗的天空，漫漶成最美的云霞
2020.3.17.
后记：闻支援武汉医疗队分批撤离和公园重新开放有感。
◎泥地上的石头
★刘功业
林中地上
那一块巨大的石头
扎的太深了
像一棵树，盘根错节
青草萋萋
配得上这个日子
不知不觉
那些花，还是开了
风，大了一些
泪，流了很多
沙尘，还是有些狂野
走累了，坐在石头上歇歇
苍天在上。脱下冬衣
有些疼，在雷声里隐着
就想些风风雨雨
忘了深里的盘根错节
2020.3.19.当日纪事。
◎天使归来的时候
★刘功业
那天，大年初二，北京清寒
雪前，薄雾迷漫，难得空阔
那天，天安门前，未名湖畔
几支队伍，使命召唤，匆匆集结
那天，武汉湿冷，心沉似铁
这是一个极度反常的冬天
一场疫情，正爆发成灾难
每一张面孔，都带着焦灼
还记得，你白衣执甲
接管的病区里，百废沉疴
你说，我是医生
柔弱的肩头，是人民和祖国
看到你写在防护服上的名字
每一笔，都醒目粗重
别样的亲切，让我耳酣心热
你用所有的温度和情感
都在那里喊着
别怕，有我！
别怕，有我！
90后的你，也是冲在一线的勇者
和死神抢夺生命，不惧生死
与病毒英勇搏杀，悲壮激越
在那座被封锁的城市，是全国一心
八方支援，没有退路的果决
医院红区的随手涂鸦
传递着生的信念和战疫科学
忙碌中看不到星星的夜晚
却总有一种光芒，在你心中闪烁
为你骄傲。我爱的天使
你在前方，你在一线
那些数字和曲线，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五十天里，我关注着你的每时每刻
清零。清零。这一个个零
竟有这样神奇的鼓舞和诱惑
此刻。我在北京的大街上走着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街边的海棠和北海的玉兰，悄悄开了
迎着你们胜利归来的车队
我想看清楚，口罩后面的你
胖了还是瘦了
不能相拥，却能相望
你熟悉的目光，还是那么火热
人间天使。仁心医者
这次生死大考，许多痛点和焦点
整个社会都在思索
很多人，停下了脚步
很多车子，同时熄火
阳光下，这是最隆重的礼仪
致敬天使，敬畏科学
来自民间，凸显自觉
春分。正是暖风清扬
亲爱的，我等你
等你隔离结束，杏花红处
重温当年热恋的时刻
202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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