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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随想录:一个人的史诗


作者:洪烛  来源:  责编:周占林  日期:07-11-13 17:17:28  点击:


了一位谦恭的奴隶。
  春天,连我的头发都长得快了一些,仿佛在呼应着植物的速度。这是我头顶的梯田,每隔半个月修剪一次,为了使野草驯服!
  肥皂泡是小型的气球,甚至找不到系绳子的地方。用什么把它扎紧?你嘟起嘴唇,送给蓝天一个吻。
  我找不到比风更好的梳子,用来梳理那奔跑着的马的鬃毛。可即使真把风搁在我手里,我却握不住它、抓不牢它。我伸出的仅仅是我自己的手:张开的五指抚过马背,彼此都有一点点痒。
  挂在树梢的空巢,显得那么亲切,仿佛在等我住进去。但愿它能更有耐心一些:首先等我变成一只鸟。来世能有这样的居所,我就满足。
  一阵冷风吹过,站在大理石基座上的塑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流星,满怀疚愧地当了一回逃兵。
  这个女人美丽得就像是一件样品。虽然不是第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但肯定是制造者最用心的。她天生就适宜于摆放在橱窗里,使参观者赞叹之余兼而对她所从属的那个群体增添了敬意。
  今夜平安无事。月亮还像往常那样照着,窗户还像往常那样关着,他还像往常那样——孤独地睡着,仿佛与这个世界脱离关系,但你是否知道: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正有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在他的梦中。在它们结束这前,最好不要把他吵醒。
  在一个梦里面,你发现了另一个更小的梦。那不是你的梦,那是你梦见的人物所做的梦,它更为虚幻……你远远观看着它,就像当你成为父亲之后观看着别人的孩子。
  一头掉队的羊,以凄楚的叫声呼唤着消失于空气中的集体。直到它在湖畔饮水时照见自己的影子,才暂时忘却了孤独。它相信还有比自己更为可怜的同类。
  你是伟大的星空,我是长着肉眼的天文台——虽然渺小,却坚持着自己的热爱。我努力用有限的视野来拥抱无限的你。
  天空的玻璃窗之所以如此干净,是因为有勤快的白云,无休止地擦拭——使的劲儿大一点,甚至能使这一块块潮湿的抹布,拧出了雨。
  下雨了,多么好!有人替我浇花了,浇那些我看得见却够不着的花,浇那些仅仅靠我的泪水止渴却无法拒绝枯萎的花。一群乞丐,终于遇到一位挥金如土的财主。雨从他的腰包里漏出来了。雨一边在下一边在问:“够不够?”
  假如我的体温跟太阳一样,就能燃烧。假如我的体温跟月亮一样,就会结冰。假如我的体温跟石头一样,还有什么必要活着呢?即使活着,也是作为冷血动物——或者说,已提前成为一具尸体。
  我在黑夜的原野漫步,沉醉于亘古的宁静。忽然,远处驶来一列灯火通明的火车。(想不到铁道线已经铺设到这里,荒凉不复存在)。它不像是火车,更像是高悬的星空派出的一小队使节,急于和大地交涉什么……
  天色变暗。乌云在积聚——就像一个悲伤的人放声大哭前,一张扭曲的脸。我宁愿一切早点开始,也就可以早点结束。
  只需要一点点爱,作为诱饵。而隐蔽在后面的漫长的线索,乃至横空而立的钓竿,则是仇恨的哨兵,一动也不动,耐心地等待你上钩。你今晚的别墅座落在一只水桶里。
  梦如同一根别针,把你钉在洁白的床单上。哦,你已不是蝴蝶,而是梦的标本。
  他不养鸟,他只买了一只空鸟笼——悬挂在天花板上(像盏吊灯),仅仅作为装饰?不,只要鸟笼还在,他就等于养了一只不会叫的鸟。
  孤独具有琥珀一样的霸权。我身不由己地成为被劫持的人质。你可以清晰地看见我的表情乃至挣扎,却忽略了包裹着我的那层透明的物质——永远也不可能融化的冰。我被真空般的宁静冻僵了。
  我爱上的女人,是我父亲爱过的。父亲老了,可他爱过的女人没有老,仍然明眸皓齿。我知道,若干年后,我的儿子,还会爱上她。包括儿子的儿子。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拒绝——这个叫阿诗玛的女人。阿诗玛,中国的海伦。电影老了,女主角没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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