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记忆与感悟
 ——读雁西《时间的河流》

 朱先树

      诗人雁西，我们相识已久，但相处时间并不多，不过在有限的交往中，他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真诚热情，又潇洒帅气，人缘很好，有许多朋友。特别是他对诗神缪斯的钟情，二十多年来在诗路上艰辛跋涉，执着追寻，诗歌是他生命的一种存在表达，写诗对他来说，完全是非功利的，只是一种心路历程的记录，有爱也有恨、有欢乐也有忧伤、有沉思也有向往，读这样的诗，不但给我们以感动，也留给我们许多回味和思考。
　　《时间的河流》是诗人雁西出版的第五部诗集，从书各看，更重于空灵与哲思的表达。读完这部诗集的确使我们认定，这是一部生命之歌，表现诗人的生命个体，对宇宙大地，特别是人与人的关系存在的记录与感悟。人作为生命人体存在应当说，他的生命意识，是超越于一般生命存在的“原初”意义的。前些年也流行过生命的“本能”写作和人的生命“原初”意义的发掘，我以为这不是诗歌探索的正道，而雁西的写作也不居于这一路子。但生命意识的揭示和描写，的确是诗的一个重要主题，而不应当被忽视。当然人的生命存在是一种群体的存在，也就是一种社会的存在。因为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既是个性的，也是有统一规范的，雁西的诗对生命的影吟，还是人性中的社会性表达与社会性中的人性描写的结合，具诗性意义也就是值得我们关注和探究的。
　　在雁西的诗中，生命表达最突出的记忆就爱。抒情是中国诗歌永恒的传统，爱是其中最重要的内容。当然爱涵盖面是很广的，不仅是男女之情，也包括亲情友情，以及宇宙万物。雁西的情诗，应当说并不是那种男女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私性极强的表达，而只是一种有情人的心语，被普遍化，而成为众多人可以共同欣赏的艺术品，抒的是可以超越时间和特定对象的之情。如《在北京的初冬我送你》：“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在北京的初冬我送你/或许是苍天的眼睛发现了秘密/用雪来祝福你的归程/说不清为什么  你让人关心/轻睡在旁边车位的你/仿佛在梦里忘记尘世的烦恼/望着满天的雪花  我想说的话语放在心中/在我的视线之中  你是最美的风景/体验着青春的鲜嫩体验着时间的流逝/想象着爱情的来临/在你的旅途之中  这场雪是上天代表我/献给你的诗篇/或许你在城市的另一方面端同样有雪/我平静了多年的心灵不再平静/雪的灵魂在手中融化 在心中永生/在这样的冬天/就让这场雪唤醒我们的激情/再过些日子 我们一起迎接春天吧”。应当说这首诗在雁西诗中，写爱情是最具象的，写的虽然是男女私情，而着重的是心理的爱，是情的表达，唯其如此，它才是可以超越时空的。这也正是“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爱情诗的一脉传承。其中表达的爱与情，含蓄蕴籍，深浅有致，这种爱的记录会让人回味久远的。这种心灵的律动，生命意识的表达，发乎情，止于礼，才是最有诗性意义的。雁西的许多爱情诗，无论写爱恨、欢娱忧伤都可以深入到他的生命底蕴，心灵深处的。
　　雁西的诗对生命的歌唱，除了自我感情爱恨哀愁的抒发外，就是对生命的向往与哲思，作为生命的个体，他所追术的是人生应当有意义的，“生命的价值不在于时光的积累，而是有效地发挥”。人生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时光中，应当追求一种无限的存在意义。在他的生命实践过程中，几经漂泊流浪，历尽艰辛，总是有美好的希望在前，向往成功而终于有了成功。在《时间的河流》中写道：“生命的意义或许还在于有限/还在于有限中赢得永恒的人”。有这样的生命向往，生命就会是有意义和价值的。
　　有了对生命的意义的真正理解，就会珍惜生命，也就能坦然面对一切生的艰难坎坷，甚至坦然面对死亡，这是一种生命的至高境界追求。现实的生存总是美好的，“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珍贵/好好活着/快乐并幸福地活着”。这是雁西对待生命的出发点，即使面对痛苦失落的不幸，生命仍然是充满光明和美好的。在《我们曾深深地爱过》中就有这样的描写：“面对眼前满地桃花/感到生命和爱情如此美好/深爱或是失恋 甜蜜或是苦涩/一样会有盛开会有凋零/一个桃花季节的过去意味着新的开始/当另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来临我们微笑吧/美好的爱情就像桃花般沁人/桃花盛开的季节总会有爱神悄悄来临/那么不要再为桃花遗憾什么/其实爱情无时无刻可能重来”。这是对生命与爱情的自信，因而生存和生活的现实就会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