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82 - 燕超散文集《暗香浮动》

还修建生前要入住的阿房宫——可惜，其结果只能是“使天下
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
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当然，大秦帝国的灭亡，和嬴政老弟

搞了超标建筑不能直接画等号，根本原因还要从西汉贾谊《过
秦论》的“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之中探究——大兴土木
搞自己一人的安居工程，忘了平民百姓的生死，这毕竟是“不
仁义”的啊。
再翻翻史册，隋炀帝杨广、老佛爷慈禧等等历史上显赫一
时的风云人物，无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居生活”有脱离客观条

件的大手笔动作，导致了国力衰微，甚至身死国灭的严重的后果。

当然了，历史上也有做得好的。比如隋文帝杨坚、唐太宗
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明太祖朱元璋等等吧，那都算明白事

儿的主儿，为后人留下了典范，做出了表率。作为封建帝王，
对于自己的居住条件要求能够务实不奢华，这就相当不错了。
张养浩在《山坡羊·潼关怀古》中曾经深沉慨叹：“……宫阙
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觉得，这是一
个一个极具语言张力，且充满诗意地对“家居生活”的工作总
结——对于封建时代的人们来说，底层的人们背负的桎梏永远

是沉重的。那么，如何摆脱这内容和形式上的负荷呢？翻遍史书，
大体有以下几种类型：
其一，农田耕作村居型。农业社会，这也许是最为普遍的。
从外部环境来看，“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生活状态自

然是“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这是一幅田园牧
歌式的村居生活蓝图——不足之处在于，封建时代地主和农民
的尖锐对立，往往是这种生活蓝图蒙上了一层阴影。不是吗？
朝代兴衰王朝更替的农民大起义便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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