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 - 燕超散文集《暗香浮动》

热的阳光洒落下来，被旁逸斜出的枝丫树叶所阻挡，形成明暗
的光影。“摘梨啦……”耳畔，奔跑在前面的孩子们的尖叫声
打破了田园的静谧。循声望去，一个个包裹着梨子的黄纸袋，

泛着亮光，犹如一盏盏的小灯笼，悬挂于树梢、枝丫和绿叶间。
果实成熟的气息钻出纸袋这层保护衣，向外扩散着，园内弥漫
着醉人的果香。众人都抑制不住喜悦之情，快速向前，蹚过青
草荆棘丛，仰头 , 踮脚，伸手，采摘起来。
“先摘树顶儿向阳的，大个儿的……”在自然的招呼下，
大家开始忙碌起来。眼前，果实累累；看准，抢先下手。摩挲

梨子的刹那感觉比较大的，就顺势摘下了。梨子早已成熟了，
手一接触，轻轻一拽，就落下来了。有时候，不小心碰到旁边
的一个，竟然也坠落于地。
在梨树间隙钻来钻去，没有人顾及树叶在脸上、身上的划

痕和阻隔。每一个梨树上，果实大小不均。有的完好无损，光
滑饱满；有的撑破了纸袋，被鸟雀啄烂了果肉；有的袋子破烂，
里面的梨子已经腐烂霉变。树下的草丛中，凌乱的袋子和烂掉
的梨子随处可见。众人的喧哗热闹，惊起了隐匿于乱草中的蚊
子。这是俗称花蚊子的一种，嗡嗡叫着叮人特别凶。“怎么这
么多呀。”拍打蚊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树荫下的荒草堆，能

不滋生吗？快穿起长衫……”在自然的提醒下，大家的注意力，
由蚊子转移到了梨园中丛生的野草。也明白了，这片梨园，只
是经过了锄头的清除，没有喷洒除草剂，所以才长得密实无比。
“真正纯天然的梨园啊。”大家的情绪高涨起来。说笑间，加

快了采摘的节奏。
一个上午的时光，在喧闹、忙碌中悄然逝去。树上的梨子，
各寻归宿。个儿小的继续摇曳枝头，沐浴阳光雨露，向着深秋
行进，完成更加饱满的生命质变；已经成熟的，离开树丛，穿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