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8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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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起去攻堡垒，你帮我壮壮胆——我还带着一
捆诗，只要编辑老爷不发那首，这些就是定时炸弹，总总
有开花的 !”
“突如，听我讲，”阎罗思忖片刻，终于说：”堡垒，
迟早是要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下地狱，谁陪
你下地狱！但，穿长衫去攻，不好，别个会以为你像三十
年代闹学潮的，要是这捆再一丢过去，似乎散传单呐！穿
长衫去攻不好。总而言之，不好。”
“什么好不好啰，我，就是我！就要搞起跟别个不一
样。”突如噘起嘴，双眼同时掷出一道犀利而短小的光：“何
必湮埋自身的热情，我何必重复？让那种悲哀同我的名字
连在一起 ?! 毛泽东、齐白石、鲁迅，头前不都是穿长衫吗！
中华民族有这么大家子气的衣，不搞一件，真正挫了味！
我认为这是——伟人衫·。对，就是伟人衫！”突如犹获
比灵感还重的启示；刹那升华，兴致一下采烈，恨不得连
夜便这般摆进杂志社去。
罗自然亦为长衫的命名感到惊讶，感到理由充足该当
如此，只倏地担心突如真正见了编辑，能否还坚持得住现
在这种不可收拾的“伟人气慨”。便问“几时出发 ?”
“要是晓得那编辑老爷的屋，就去敲门！”
“明天吧，明天吧。讲过明天去。可否再推迟 ?”
“怎么呢？”
“干脆我也搞它一件伟人衫——免得你曲高和寡，孤
掌难鸣。推迟几天啰。”
“哦，那就更来神！我们厂子隔壁就有个裁缝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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