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5 - 顾偕《诗魔》

物竟天择，适者生存 ?
尘土组成的里程，也许是更好的一条。仅止一条，阎

罗又不安心。天外有路。
天外的路是天外的，暂且蒙味不察，暂无回天之力，

何以勉为其难？然而——
陆地的路好走。机耕道笔直，也好走。如若失实，方

里之内，也会相悖意愿的。眼前的途次啊，一步一个脚印，
该不会招致物议吧！阎罗再不敢懒怠。活着，生来无翅、
栖非盘根，只有走是必须的，当仁不让。他想。即使徬徨，

也应徬徨得很明白，比如现在。一条路，一条完全属于自
己的路，不能丢！既然稳在握中，那就扛上肩，一往无悔。

世上的生命，还有什么比丢失了道路更可悲呢？诗人感慨
不已。

傍晚的余辉终于洒尽。
田畴那儿，青青一片，即将黑黝黑黝一片。也不见有

什么蠕动，单是懒洋洋的。兴许小猫睡了。
麻雀也终于结束了聚会。一一回归，至晚俱散，兴许
去了天堂。天堂兴许就是黑夜，是严肃的梦境，是被黑夜

包围着的自然一角……
人都有自视的天堂，何况鸟类 ?

阎罗望着空中落在最后的那只，想到野逸之趣，已为
其怡然作云，这便诡谲一笑，以目送之。

场内机声响了。
左近的制管“虎”前赴后继，凭着坚定的身子，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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