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4 - 顾偕《诗魔》

多少次歌唱，在那遥远的地方——
多年以前，哦，纯真的爱 ......

场门外有条机耕道。道边是田畴。

田间一遍青绿。埂子里，少量的水，终年流着。傍晚，
余辉洒在回畴，那儿便像伏着的小猫，蠕蠕而动，懒洋洋

儿换了色调。濛濛的远山硕大挺立，如一群携起手的稻草
人，不分时令地常驻一旁。
炊烟升冉，山脚那边必定忙碌起来。然而，景致是那

么静，往返就恍若画前了。
机耕道笔直。几次，却无缘无故使阎罗铺开一捆妄念：

此路可通罗马。
路面由尘土组成。零零落落，又饰着各种碎石。阳光

映照下，闪闪的，斑斓可掏。无数只麻雀就列于电线，互
助互惠，不时移动着位置，昂昂抖擞。飞禽们如斯喳喳，

像在递唱，又像在讨论着什么，崭然大有欲仙之姿。
人大凡循序于陆地，而欲望和想象又不受环境制约，
如是观之，只有望“飞”莫及。阎罗总想奋袂而起，腾地

试试发狠翱翔，无奈双脚粘着一层牛顿的“万有引力”，
照样儿永远自拨不能。枉然一身解数，只好认真做起大地

的儿子。不幸的是：大地不够义气地没单纯的非阎罗而莫
属！这又不得不使他舍弃鹜远的宏图，暗暗注意脚下的路，

只去实现走的目的。
机耕道是自是其中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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