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1 - 顾偕《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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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往回走。
                   诗人往回走。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所谓的“极境”,
               不过是想象的顶峰。而他,既不可能上下与天地同流、浑

               然与万物同体,即使有时超越了自我,仍旧是继续做人。
               跟艺术生活在一起,如同信徒爱教堂:纵然身心感到快乐,

               总会深深地激动,有避想和精神升华,万一物我两忘不得,
               莫好的冲动也就似种子撒完——需要期待,需要某一天看
               见属于自己的收成了。

                   诗人以为言人之所未言,大家一块来解释,世界就透
               明了,其结果:白费茶白费烟白费了孜孜心血,那么多诗

               仍然付之虚掷!沿袭已久的世风,总捉摸不透,人类的感
               情犹如气象,常常也是变幻莫测的!诗人只能站在一处遥

               远的角隅,静静地看着。
                   为了上路,他变得谨慎。

                   为了保证今后永远就这样站着走,他豁然彻悟:每时
               每刻,不一定都必须激烈。尤其诗人,更应从忍受中回顾
               无情的教训,总结所走的路对还是不对。人生易逝,岁月

               难再。多少事,该成为梦的,却成了现实;该成为现实的,
               却成了梦 ..... 不思饭食地整日揣摩,简直毫无头绪,只得

               兀自苦笑。
                   黄昏已尽。诗人觉得周身还有不知哪来的火炽,如芒

               在背。
                   又该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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