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辰的诗
《栀子花落》 1
这是日子的背面 块状的空气里到处都是阴寒的往事 没有一件可以复活 没有一件真正地死去 我正盯着你 黑夜在落花声里不断扩大 那是初秋的栀子花 花瓣像往事一样冷寥 我感到四肢麻木
你行走在花间 你落花如雨 不 是你的神情落花如雨 很久很久以前 你就是这样从我身边经过的 你用泪水向我微笑 有一群黑鸟从空中飞过 因为遥远 鸟的确很黑
2
那时我盯紧的 是你的背影 天很白 白到没有一点挽留的意念 天很黑 黑到一眨眼就会结束 现在 我发觉 没有一件事能够真正地死去 没有一件事可以复活 落花的残香 冲洗着一切 一群白羊的石头忍不住风化 你绷紧了身体
被群体丢下的鸟 在一棵大树上哭泣 那是一棵死树的倒影 在你的身体上翻找着什么 我听到肌肉被扒开又合拢的声音 你是现实生活里的人 而我在生活的背面 我正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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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没有形状的 那些建筑是分崩离析后的具体 凝聚它们的 是人体 有人从建筑里走出 有人从人体里走出 这些影子里正在产生灵魂 灵魂啊 这是你和我 都缺少的东西 也因此 我们越发的没有形状
栀子花还是很香 这些死后的香味从你身上传来 令我激动莫名 你停下 那些羊开始走动 没有脚步 它们可以走得更远 山地鼓起来又陷下去 忧郁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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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多么干净 那棵死掉的树在静止中动了一下 我发觉某个日子 像一张纸那样飘落下来 你停在我的眼睛里 我满眼生活被面的雨水 我要通过一张纸死去 这张纸的上面是一群白羊的石头 而背面是所有死透的 栀子花瓣
这就是灵魂和肉体 属于男人和女人共同的贞操 一张纸的上空 是偏向黑色的鸟群 翅膀使所有的幻象嗡嗡直响 你在挣扎 一张纸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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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靠前一点 栀子抛散了所有的花瓣 一群白羊的石头走出了纸面 纸张多么干净 它留下了真正的贞操 我正盯着你 目光已经锈死 这只是众多事情中的一件 不生 不死
空气麻痹了 你躺下来 姿势很平整 对了 还有一群黑色的鸟类 用虚设的声音咕咕直叫 叫声总也落不下来 这是纸张的深度 和日子无关 和日子的背面也无关 我正盯着你 用一千二百年的距离
推荐理由:厚重、大气。历史与现实在花开花落中疾驶而过而灵魂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