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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诗已成为国际新诗的一部分

2016-10-27 作者:徐萧 | 来源: 东方早报 | 阅读:
10月24日,2016凤凰·鼓浪屿诗歌节落下帷幕。作为中国现有规模较大的诗歌节,自10月21日起,百名中外诗人与民谣歌手在充满文艺气息的鼓浪屿上,吟诗歌唱,畅谈中西诗歌交流,带来诗与歌的美妙相遇。

(原标题:中国新诗已成为国际新诗的一部分)

中国新诗已成为国际新诗的一部分
   诗人郑愁予
 
中国新诗已成为国际新诗的一部分
   舒婷(中)出席鼓浪屿诗歌节,粉丝索要签名。
 

10月24日,2016凤凰·鼓浪屿诗歌节落下帷幕。作为中国现有规模较大的诗歌节,自10月21日起,百名中外诗人与民谣歌手在充满文艺气息的鼓浪屿上,吟诗歌唱,畅谈中西诗歌交流,带来诗与歌的美妙相遇。

早报记者 徐萧

 

鼓浪屿诗歌节举办了4年,今年却有些不同。这不仅在于“2016凤凰·鼓浪屿诗歌节”增加了国际性,邀请到很多国外诗人,更在于中国最具有符号意义和偶像气质的两大诗人——北岛和舒婷得以在舒婷的家乡重聚。

“中国新诗又与

国际诗歌接上了轨”

今年的鼓浪屿诗歌节于21日开幕,但因为台风的影响,几位诗人并没能在开幕式上与鼓浪屿的“主人”舒婷聚首。1976年,舒婷和她这一代的诗人突然爆发,他们写诗、通信,一转眼他们的一生都要过去了。

大约40年前,舒婷等诗人冲破特殊时代文学艺术的长期禁锢,使得中国新诗得以再出发。在那个时代,《一切》与《这也是一切》的诗歌对话,堪称1980年代以来诗歌史上最具诗人气质的经典行为。

1980年代末,舒婷在鼓浪屿隐居起来,既不怎么出席活动,也几乎绝口不谈诗歌。2016鼓浪屿诗歌节,是舒婷与同辈诗人的一次重聚,必然会唤起很多人1980年代的诗歌记忆。

从舒婷那代诗人出现到现在快40年过去,中国新诗已经形成了新的潜流,拓展了更为广阔的视野,通过与国际诗歌的对话,也成为了国际诗歌的一部分。

对于舒婷等人的努力和贡献,诗人、翻译家、批评家汪剑钊给予了极高评价,他认为正是通过这代诗人的努力,中国新诗从被打断的状态又与国际诗歌接上了轨。“在中国诗歌的大传统之外,又建立了一个小传统,而这个小传统不是保守地继承,是在创造之上形成新的传统。”汪剑钊说。

“诗歌本属于小部分人”

在鼓浪屿诗歌节期间,不断有媒体追问诗人对于现在诗歌与大众的距离越来越远的看法。这样的判断其实在大众和一般读者中非常有市场,但是无论是老诗人还是中青年诗人,无论是中国诗人还是外国诗人,对于这个问题看法却相当一致。

这种印象其实与大众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分野有关。与会诗人说:“大众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差别非常大,很多人觉得诗歌难懂,或者诗歌与大众越来越远,其实是没有认真读诗,他们只是在用微信等新媒介进行快餐化的阅读。想要读懂一首诗其实是很难的。”

在与会诗人看来,现在很多年轻人的诗歌,他们写得太快了,这其实是在迎合大众文化。诗人北岛也说:“这样说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但诗歌作为精英文化,本来就是一个小圈子,本来就是属于小部分人的。我写《时间的玫瑰》,为什么花大量时间去探索每一个诗人的语言和经验,以及与时代的关系,只有掌握这些背景、文化、历史才是真正读诗的态度。”

西班牙诗人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认为,三百年前,诗歌和人类的距离比现在更远,那时会有更少的人理解当时诗人写的东西。距离远近的问题,实际上又涉及读不懂的问题,但是梅斯特雷强调,一首诗创作出来并不是为了让人来理解它,它是一种精神上的经历。他说他最喜欢的诗歌恰恰是不易理解的,“只有有难度的诗歌,才能给人类智慧以挑战和拓宽。诗歌和大众距离远近的问题,其实是个伪命题。”

韩国诗人金泰城特别钟意海德格尔的一个说法:诗歌不是用心头写的,也不是用头脑写的,是用全身写的。“诗人以这样的态度写出来的诗歌,读者当然也得用这样的态度去读才能理解。”金泰城说。

对于现在诗歌与大众越来越远,或者诗歌衰落等等类似的观感,其背后往往有两个比较对象,一个是1980年代的诗歌盛世,一个是古典诗歌的盛世,尤其是盛唐诗歌。但是在汪剑钊看来,我们经常以为古典诗歌离我们很近,实际上这是一个神话。“其实在盛唐时候,如果要比距离,其实要比现在远得多。白居易的诗歌除了那几首流行的,大部分人也是读不懂的。”

诺奖授予鲍勃·迪伦

拓宽了诗歌的边界

诗歌节的另一场对谈则将目光聚焦到了刚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鲍勃·迪伦,以及诗与歌的关系上。

诗人张定浩由“诗性”这一概念的翻译谈了诗与歌的关系,他认为鲍勃·迪伦获奖提示我们的不是诗人应该往歌词的方向写,而是歌者应该在词里融入诗性。他以宋词比附,认为在苏东坡、辛弃疾加入到宋词的写作后,宋词的概念和意涵被扩大,摆脱了诗余、小道的地位。

 

“鲍勃·迪伦拓展了诗歌的边界,也让人看到更加宽阔的视角。这次获奖,显然扩大了流行歌曲作为一种文体的承载能力。站在迪伦的角度来说,他不单单是一个歌手,也是一位智者和诗人,正是因为他受到很好的现代诗的洗礼,才得以在创作中呈现出诗与歌的张力。”对于很多人调侃,以后音乐人都可以获奖了,诗人廖伟棠不以为然。他解释说,除了歌词,鲍勃·迪伦还有单行本的诗集,有充满诗性的回忆录和小说。虽然音乐部分肯定有加分,但显然诺奖授予他,首先是承认他是一个写作者,一个诗人,“仅仅靠文字,他也可以获奖”。

契合主题的是,当天现场的印度诗人墨普德和亚美尼亚女诗人马尔莲娜·加布里扬则分别用母语演唱了诗谣歌曲。这一诗与歌的相遇,一直延续到10月24日晚鼓浪屿诗歌节的闭幕式,郑愁予、颜艾琳、余秀华等诗人们朗诵诗歌,钟立风、蒋山等民谣歌手则唱出了诗人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