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教育 知识越多 越要接受教育 接受教育的 要接受再教育于是,北大荒 不再荒芜 而是炊烟袅袅 荆棘丛生的茅草地里 也开始有了笑声 山里人不出远门 便了解了一些城里的事情 城里人,也不得不 学会了一些乡村的口音 一些贫下中农 开始嘲笑 城里人握锄的错误 和插秧的拙笨 城里人,也开始 感叹乡村的贫困 但暴风雨 终于封不住 通往城里的道路 许多孽债 无法偿还 又得匆匆补偿自己 失去的青春 许多年后 色彩纷呈的中国文学 从此多了一个流行的品牌 知青文学 1969,珍宝岛 1969年的乌苏里江 冰层很厚 一个0.74平方公里的小岛 金元宝似的 摆在中苏边境 成了世界注目的 焦点
尽管,在尼布楚 曾平等地签订了合约 尽管共产主义的领袖列宁 也曾许下光辉的誓言 但莫斯科那些 在中国偿还所有债务后 还想索取 高额利息的领导人 只相信 坦克和大炮 不相信 鲜血与眼泪 孙玉国和他的战友 也不畏寒冷 更不怕 数倍于自己的 坦克和敌人 因为愤怒 火箭与子弹 都长满了红色的眼睛 当苏军上校与新式坦克 都被黑色的雪粒掩埋 柯西金先生 开始尴尬地 拨打了,那条 冷却了十年的 中苏友谊热线 1970,中国样板戏 从北京大剧院 到生产队木板搭成的戏台子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只剩下,李玉和的那盏号志灯 总是在那几个角色的手里 传来传去 照得全中国的舞台 都是红的 不知阿庆嫂那只煮三江的铜壶里 倒出的是些什么茶水 喝得所有的嗓子 都唱不嘶哑 李奶奶的酒也真是管用 只要喝一碗 便浑身是胆 喝得杨子荣 在好多土匪面前哈哈大笑 喝得那几个穿红衣的女兵 刀也不怕枪也不怕 其实,腔还是那个腔 调还是那个调 只是脱去了一身古装 也没有了王侯将相 京胡中,加些洋音乐听也好听 观众,不是票友也必须是票友 个个都精神好了许多 日复一日,场复一场 看久了也听久了 台下便饥肠辘辘 那杜鹃花吃也吃不得 那龙江水喝也喝不得 平原游击队的粮食 也不知都被马车拉到哪里去了 什么样板都无所谓 人人都等着二黄慢板唱成西皮快板 一直等到 那盏红灯 换成了彩灯 1971,256号三叉机 蒙古的夜空 那样宁静 一声炸响 吓得梦中的温都尔汗 冷汗淋漓
一架编号为256的三叉机 载着共和国的副统帅 怆惶地 逃离了他 曾经建立功勋的 祖国 只因为他害怕阳光 总做些不光彩的事情 那手里挥动的红本本 也不知究竟写的什么 口里不停地念着伟大 心里都想着卑鄙的行动 指挥正义之师 打了许多胜仗 指挥阴谋集团 所以处处碰壁 甚至指挥不了 自己的女儿 机关算尽 还是被机关关住 折戟沉沙 遗尸他乡 一场飞来的横祸 使温都尔汗 原本长势良好的草地 几年之后才恢复 生机 1972,尼克松访华 尼克松先生到中国做客来了 当了这么久的总统 总算明白,对中国 拿刀弄叉都不管用 于是,学着 拿起二根筷子
毛泽东的那个小小乒乓球 转得厉害 弄得地球跟着转了起来 哈佛教授基辛格博士 真是博士 很快将乒乓球 礼貌地传给了 周恩来总理 当二双丢掉兵刃的手 越过太平洋 紧紧相握的时候 轻松地交谈 便震撼了世界 1973,哥德巴赫猜想
一位德国中学教师的猜想 教许多学者 想了200多年 还是想不明白 于是,很多人不再想它 厦门大学的一位瘦小子 却嚼这枯燥无味的数字 嚼上了瘾 他要冲出祖冲之的圆周 关照秦九照的九章 那毕朱也毕竟是在元朝 虽然离这1+2=3有些遥远 却走在外国人前头 于今,他要证明 中国的数学现在也不落后 只是中国的噪声太大 他封掉了自己的窗户 也并非,拒绝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