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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游吟


作者:凝雾  来源:中国诗歌  责编:白 沙  日期:08-11-24 19:01:22  点击:


荧光屏下的人群也在呜咽中消失殆尽,伴随着吃瓜子的声音,屁味,烟草呛人的味道。也许这是盲人影院放映第一天最受人群欢迎的盛况。孤立的我以及另一个男人开始混身颤抖。
  抚摸,坚硬是最真实的表面。杂乱,现在最直接的影响。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盲人朋友周云蓬,以及他的《盲人影院》。
  歌声是对遥远的再一次传递,陌生人叩响门板,拖鞋伴随脚跟着地的声音回荡在隔壁。我紧闭双眼的下午,你听,此时是我寂寞的,你听,此时我是孤立的。你听,歌声响起了,模糊开始了。
  秋天与罂粟开放呈现着更为相反的状况,像球状链接的微生物般在寂静里开放。在感冒流感鼻涕发烧以及喷嚏伴随的季节里,我也始终相信疾病的孤立,人群的漠然。只有在丰富的喇叭声响起,嘈杂声来临,咒骂和亲昵开始时。比如一些早上,我穿上鞋,孤立如同人类。


  生活在盲人影院
  听着那些电影
  听不懂的地方靠想象补充…..
  听见了四面八方的座椅翻涌
  好像潮水淹没了天空…..
--周云蓬《盲人影院》
 
 

大雨 晚秋
 
  我是一把遮罩在土地上的伞,在晚秋的纷至中坠入秋雨,蝉鸣巨大轰隆的回响,清晰的洗脱着往日的模糊。一桶费力提来又泼洒散落的水,改变了鞋子在秋天的色彩。以伤感为名,在暮色下游吟,以雨水为歌,在出租车穿行城市的路灯下辉映,视线是故事的起源,冷落的衣衫凭空被寂寞吹着,被时间映着。
  在四个月或者更早,时间,眼泪以及火车的轰鸣,在隧道黑暗中穿行过山野。我看到一棵棵山楂树,跌落的山楂以及玉米,秫秸和田地里苍老母亲的驼背。沟壑和田垄间深深浅浅的脚印,喜鹊在树林中传来的鸣叫。想象曾经与歌声的岁月是青涩的童年,少年傍晚垄间呼唤的背影。曾经我瘸着脚踩着泥泞尾随父亲高大身影的映像,与开始时结束,在回忆中开始。
  十一月在漠然中结束,淡淡尾气与女人不是事宜的芳香构成了城市夜色最为深刻和飘忽的景象。那女人此时正在夜色中朝我行走,黑色丝袜与短裙更像是一朵危险与俗气的罂粟在晚霞中开放。玻璃窗户里深出的头发,卫生间里窥视出的眼睛。我在雨中真实的感受雨,在接近中趋向迷惘,欲言又止是在拾起笔后停下咀嚼时开始的事情了。这暂时与这一切无关,但更长久的与不安交映。
  2008年10月22日,晴,晚间有雨。
  SOHO在雨中是巨大的坟墓,北京是一座灯火辉煌的祭奠,雨中回忆是盲人行走最好的时机,用脚触摸盲线,感觉将给我指引。惧怕是明灯,只有超越死亡以及迷惑的绝望才是最深刻的警醒。泪滑落了尘埃,雨明亮了街灯,洗亮星星的晚霞是一个新的白天,雨水是玻璃的真实。今夜,即如同此时。
  斑马线是晚秋中一个多疑的角色,是夜色斑斓中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和装饰。如同酒后身体里乱撞不安的血液,我大声给自己朗诵诗歌,提高嗓门复述民谣,在假象中通向高潮。斑马线才是我此时真挚的指引,车灯照耀中街路里只有路牌和斑马线。自言自语,醉酒吆喝,呕吐不止。请在此和我与伤感命名,定义秋天雨后胜景中一切与真实有关的实物,他们存在于心灵,却又与现实紧紧相关。
 
河流 隐喻
 
  冷风与晚霞携手而来,站在河流边侧草丛中记忆缺失的一个场景里。空乏的胃黏膜膨胀汹涌泛滥着波涛,无数日夜不思的饭后,这样的痛楚一起袭来。
  清晨的雾水,晚霞的尘烟就是村子中记忆最为清晰的背景。在通向空旷狭长的走廊地带,平原之中,牧羊老人挥舞鞭子的身后,河流像一条带子般的隐喻,吹动破碎的呼哨声起伏时,对岸停留了一个关于另一个古老故事的开端。
  关于晚餐过后的村子里,炊烟落寞的霞光总是呈现另外一种色彩,与老人故事作为终点在故乡河流两岸响起。那与记忆伴随流淌的河流正静静的抚摸过浅滩以及水草,河流沉静的与土地交织一起,你可以从远处低眺。以孩子似的好奇和纯真持之以恒,在河流穿越山脉通向遥远间回首人生。关乎一些与结束共同发生的结束,与开始并行开始的路程。
  水滴是另一种汇聚成河流的物质,包括沙粒以及鱼虾,犹如浸泡的双脚产生的另一种生活。流水是有形的质感,像是玻璃般凝结的轻轻触碰,在六月温热的江水前踏岸而歌,忘掉回忆以及失去感知,河流是泥沙之上铺展的眼泪,在穿越长江南北与鸟儿呈相同的路径。
  或者我们此时想象河流是记忆一个闪光的玻璃碎片,镶嵌在《古兰经》与圣女丝带间配饰的一个隐约,词汇是更隐约的装饰,从更远的古时。踩踏牛粪的泥泞,乡间曲折到河流的羊肠小路,仿佛昔日梦乡中雾霭以及河流的诉求。并切留恋河畔那些光怪陆离的质地。
  踢开石子,脚步与视线一并前行,这是一袋烟以前我的位置。并不做停留的通向波涛流域,草根是对大地最诚恳的认识,而我,如同河流般隐约飘逝。看,对岸是船夫以及村妇,沟壑以及田垄。看,隐约而来的秋雨在云中转瞬及至。
  对岸,油布伞的老人正匆匆向你而行。
 
匮乏 姿态
 
  临近疲倦,双眼最为模糊不清,几何数字和财务室位置正在热浪中缓慢升腾。匮乏闷倦是我无数个早上最清晰的倒影,如烟蒂,或者比如你脱落的头皮。逃离了城市此时你无处可去,忘记了站点代替而来的是那些飘过的云彩,聋哑人以更嘶哑的手势指点迷津。甚至你也能看到孩子的灯笼,灯笼后的垂暮。困倦的老人合上双眼,疲惫的蒲公英跳着散落的碎舞。请相信你与城市远行,在更远的天空下结识一颗星星。
  临近空缺,口袋是缄默无语的象征,嘴唇碰撞嘴唇,牙齿碰撞牙齿。空缺是告别十一月星期七最后一个早上母亲的叮咛,暮色晚霞中少年的酒后的清醒。遗失,是匮乏最直接的证明,关于河流隐喻以及跳舞呼哨的指正。彼岸更相信此岸,正如结束更类似开始,印象是季节唯一在时间经过的痕迹,临近姿态的匮乏。
  清明,秋霞晚雾升腾,自问是穿越脚步杂乱通向内心的赤诚,信仰,祈祷,叩拜并置与姿态对天空土地的平衡。
  远离城市以及那些更空无的梦境,彻夜清醒。名词的结语是另一个姿态,一并有关的真实场景。
  远方天空正逐渐塌陷,今日此时的昼夜竟如此宁静。
 
 
 
推荐人:罗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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