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之一: 中国诗歌网《走进诗人》采访专题
雪柔:很高兴今天采访到诗人朱枫。问好!
朱枫:问好!看了你们已做的几期采访,形式很好,对促进诗友们的交流十分有意义。
雪柔:你的博客起名《北国红枫》,你的笔名又叫朱枫,能告诉朋友们这“枫”字是不是另有深意?
朱枫:也很偶然吧,我最开始发稿用的都是真名,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有一年朋友送我一个加了塑封的贺年卡,里边压的是一枚真的红枫叶,是一种暖心的红。因为我姓朱,以后就改用笔名朱枫了。我里边有真情和温暖的寓意。
雪柔:你是怎样与诗歌结缘的?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投稿的心情吗?
朱枫:诗是内心表达的需要。我初中时就在笔记本上分行乱写一些心情、思想。工作后到现在基本成了诗日记。第一次投稿还在读中专的最后一年,不是诗歌,是个短篇小说,投走后心里老是想着能有回信,常往收发室跑。想想没戏了,不想在实习时接到了用稿通知,是我们省刊《山西文学》,赚了一堆同学们的祝贺!
雪柔:很多人把你称为平民诗人,对于这个称谓你自己如何看待?对于平民诗歌,你能说说自己的见解吗?
朱枫:是有很多人这样称呼我,我也很喜欢这个称谓。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本地的很多读者也喜欢我这样的诗。诗不是没读者,主要是要对读者的胃口。平民诗歌不是说通俗化、大众化,而是一种平民视角,是指作者的心里要去关注普通民众真实的生活,去表现他们真实的生活。
雪柔:作为平民诗人,你是否觉得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对社会的感知是成为一名杰出诗人的先决条件?
朱枫:我认为主要是后者。对社会的感知能力。
雪柔:你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诗歌或者喜欢哪几位诗人?能否把你的阅读心得与我们分享?
朱枫:喜欢有现代诗风又耐人寻味的诗。如余光中、弗罗斯特、叶芝、索德格朗。我认为从喜欢的诗人作品中最能获得营养,不认为读的诗越多就能写出好诗。
雪柔:在你的诗歌创作中,保持着一个高产量、高质量的速度。你如何让自己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及创作热情?
朱枫:不能这样说,我写的多是多,但大多很差。前边说过,我写诗就是心情日记、思想记录。只要你关注生活,思考人生,就会有可写的。我的诗不为诗写诗,全是生活在我心灵中的折射。生命和时间是我最关注的主题。
雪柔:影响你诗歌写作最大的因素是什么?你的写作你通常在什么情形下进行?你写作的动力是什么?
朱枫:和另一个自已对话吧。写作大多在很突然的情况下进行。有一次在走路时想起了五首诗,跑到单位就写了。开会、看书中间都可能写出诗。
雪柔:请谈谈你的创作历程,以及你认可的代表作?
朱枫: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写诗到现在,主要是记录了我三十多年的心路历程。写了很多,也发表了一些。代表作没有吧,自认好一点的有《早春郊外登高》、《古渡》、《梨花落呀落》等一些。
雪柔:你怎么评价“朦胧诗”和“第三代诗人”?你比较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些诗人?
朱枫:这个别人评论的很多了,基本上也有了定论。他们都开创了中国现代诗的新时代。我喜欢北岛、顾城、吕德安、岩鹰。他们对我来说代表了诗的思想、纯美、真情、简约。
雪柔:在“第三代”诗人以后,也有过“第四代”、“新世代”、“晚生代”、“中间代”、“70后”、“80后”等等提法,但都未被普遍接受,这是由于命名本身的问题,还是其它原因?
朱枫:我想主要是出于自命名的原因,有圈子化、山头主义和炒作倾向。
雪柔:徐志摩、舒婷、北岛、顾城、还有昌耀、海子……一长串灿烂的名字,洒落在中国现代诗的发展史上,他们是真正的诗人。但是有人却说,现代诗歌已经死亡,中国不再有徐志摩,也不再有海子,你如何看待当前关于现代诗歌的争论?
朱枫:诗在按自已的路走着,现在的诗在路上,对新诗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时期。争论不是坏事,这可能引起真正的诗人对诗的思考。但非诗性的炒作,只是小丑的表演。
雪柔:一首好诗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特质?
朱枫:有劲道,品着品着出来诗味的才是好诗。诗在纸面上占的地方小,那白的地方应是留白,不是空白。
雪柔:关于诗,很多人都说“诗在诗外”,对于这句话,你的理解是什么?
朱枫:“诗在诗外”应是对生活的观察、感悟。那些搬弄文字做游戏的人,分行的文字就只会在诗的外边。
雪柔:能否谈谈诗之外你的兴趣,爱好?
朱枫:一个人到野外走走,玩玩相机。在家里有时吹吹口琴,弹弹吉他,都只会一点皮毛,自乐而已。
雪柔:这是我第一次做访谈节目,很高兴你能接受采访,对于那些喜爱诗的朋友,你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朱枫:喜欢诗是一种幸福,因为你有了自已的精神家园。
对话之二:答叙灵问
提问者:叙灵
回答者: 朱枫
1、请简单说说你的写作生涯是怎么开始的?诗歌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写点东西,可能是一点天性。上高中后平时也写习作,真正的写作是从1984年开始的,那时我还在山西太原上中专,那年《山西文学》第8期发表了我的处女作短篇小说《约会》。此间一直在写诗,而发表第一首诗则是在1990年的《山西日报》。对于诗歌,我常在口边的一句话就是:“让身体活在尘世,让心灵活在诗空。”除世俗的世界外,诗是我的另一个世界,所以对我来说,诗歌是一生的。
2.在写作过程中,你感到孤寂与虚无吗?你又是如何克服这种状态的?
没有这样的感觉,写作对我是一种享受,是在诗意的世界的畅游。
3.你最终想达到一种怎样的心灵和情绪?
宁静,自然,和谐,有我,忘我。
4.除了食物,水,房子和钱,生活缺少了就不能继续的是什么?
首先不能没有爱,家庭之爱,朋友之爱;其次就是书了。我喜欢书,但不求甚解,内容大多记不住。呵呵。我喜欢的书很杂,大多是在睡觉前躺着看的,感谢父母给了我一双高质量的眼睛,看了二十多年,视力一点也没降。
5.在作品中,你在做怎样的实验和经历着什么?现在的写作,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我认为写作就是一种实验,特别是写诗,更是对生活和语言的开掘。写诗会发现主观性的生活,发现与日常语言(包括口语与书面语)不同的语言。这种经历很神奇,很剌激,让人兴奋,这可能也是我喜欢写诗的一方面原因。现在的写作我更多的是对人生和人性的发现,而以前注重的只是对生活现象的呈现。
6.你认为自己最好的作品有哪些?自己作品的风格是什么?你喜欢这种风格吗?
作品好不好得由读者说,我个人比较喜欢《初春郊外登高》、《古渡》、《列车经过一个叫徘徊的车站》。说到自已的风格,我想应是简约,平实,寓意。我喜欢这样的表达。
7.诗歌在当今社会已为人所嘲弄,从诗歌本身而言,曾出现过由“心灵写作”向“肉欲写作”转移的趋势,针对这种诗歌的娱乐化的狂欢现象,你认为诗歌的前景在何处?
诗歌在当今社会为人嘲弄?我不这样认为,那只是少数人的恶搞,是一种便溺行为,有人把这叫“粪青”行为,呵呵,很形象,追求的是一种发泄的快感。其实他们不只是对诗歌,对很多艺术都恶搞。当今诗歌是有娱乐化的狂欢现象,其实现在整个文化、文学、艺术都有媚俗的倾向。这与现在流行的享乐主义有关。这实际上是一种文化投降。诗的语言在中国文化里一直是高贵的语言,现在流行这些是一种堕落。我认为诗歌的前景是好的,就象人们饮食从吃饱到吃好再到现在吃健康一样,精神食粮也会走这条路。
8.现代诗基本是跟中国古典传统断裂的,它的传统资源几乎全部来自于西方,你认为这样拾别人牙慧似的写作是否有存在的价值?诗歌跟传统的真正关系是什么?
小说、散文西方不是也有吗?这个是不矛盾的。诗歌可以是西方式的,也可以是东方式的。王国维在《人间词话》开首说:“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好诗在境界,这点上东西方皆然。除此之外,传统的诗歌好的东西是它的音韵美,节奏美,时有名句闪烁其中,我们可以借鉴。中西方的融合我认为是最好的,东西方的“混血儿”可是漂亮的呀。
9、在现实环境当中,当一个诗人不能真实面对自身的生存困境时,他的言说就失去了根基,不管你是在用何种形式在进行诗歌创作,终究会归到一个常识问题,那就是你的言说依据是什么?
困境也是言说的依据。
10.你诗歌中的创意来自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