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1 - 马夫文集：与文友对话

家穷的缘故，他的孩子们都没怎么上学，好像小学都没有几
个毕业的。

赵振才年轻时是做过大事的。听大人说，刚解放时他在
区里跑，斗地主，反恶霸，分浮财，积极得很，后来当了区
里的区长，非常地风光。只是后来动员区里的干部南下解放
江南，他退缩了，没有去，就退下来了，不革命了。在生产

队干活时，常听大人们说：振才，当初你要是下江南，官早
做大了，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不必在这里抡锄头拿鞭杆通

牛屁股眼了。他听后也不辩解，不说什么，连自嘲的话也没
有。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笑过，但也没有怒过，没有
和人拌过嘴。
梦到赵振才之后，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要写写他。

可写他什么呢，为什么要写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由于自
己和老婆都不怎么能干，加上孩子又多，他家里是比较穷的。
一个院子只有三间低矮的破瓦房，一家大小七口人就挤在那

里，何况大的女儿和男孩子都很大了。我的记忆里他的孩子
们很少穿新衣服的，连过年也是。那年县里的一个煤矿招工，
大队照顾他家，将他的大孩子招到了矿上。可他的孩子很不

正干，在矿上哄哄骗骗，没过两年就被矿上辞退了。他 的
五个男孩子没有几个正经成家的。大孩子原来在矿上找了一
个对象，后来随着他被矿上辞退也就黄了。再后来从云南领

了一个女人，没过几年，女人跑了。他自己也得了一场大病，
眼也瞎了，熬了几年死去了。二孩子和我同龄，整天眵眼糊
糊的，小时候不大洗脸。长大了就在家里劳动，倒是挺肯下

力的。后来因为在当地寻不下老婆，就到云南去领女人。可

63